执事考虑了半息不到就伸手摘下了石用邪的乾坤袋,起神识往里一探,却是没能探进去。他这才想起,筑基修士的乾坤袋与炼气修士不同,是有神识禁制的,即便主人已死,以他的修为要消磨掉这层禁制可是要耗费数日时间的。
他把乾坤袋攥在手里,想到他派往南枢岛传信之人刚出发不久,现在去拦截还来得及。但是他转念又一想,筑基修士身死,族里肯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时追查下来,船上可是有好几人都见过石用邪的。
执事反复思量,在不大的舱室内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决定算了,这些饶口风可未必严实,若是因此触怒族长可就完蛋了。
他把乾坤袋别回石用邪的腰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迈步动作,回身在石用邪的尸体上扫视起来。
石用邪垂着头,口鼻、双耳均有血流出,法袍上沾了不少血渍。执事露出了一个嫌恶表情,然后伸手在石用邪身上摸索起来。
没摸两下,执事便发现了东西,他伸手往石用邪怀里一掏,拿出了一个圆腹鼎出来。他打量几眼,看出这是一件法器,品阶一时看不出来,但能被筑基修士贴身收藏,必定不是普通货色。
执事收起鼎,打算先把它藏在船上,等族里的人来查验过后再取出来研究一番。
执事脚步轻快,几步出了舱室,反手关上门,考虑起该把鼎藏在什么位置好呢。
曜日号照常航行,如此过得三日。执事估计,以炼气修士御器飞行的速度,南枢岛那边收到消息可能还需几时间。
曜日号靠岸,船上几名修士在此下船,亦有修士上得船来。执事安坐楼船之中,正在研究鼎功用,忽听外间喧闹起来。
他放下鼎,来到船楼外,唤来一人。
“促雄,怎么回事?”
一名十七八岁的管事听到呼喊,跑着过来禀报:“执事,下面船舱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执事心里咯噔一下,忽然生出不好的预福他带着石促雄来到甲板之下,见走廊上挤着不少修士。前方一个女子正在维持一道阻隔走廊的旋风之壁,她这是在以“风吟旋壁”之术阻隔来历不明的红色雾气。
执事几步上前,拱手一礼,言到:“多谢仙子出手相助,在下石用诤,代我石家谢过仙子。不知仙子芳名,仙乡何处?”
女修体态婀娜,声音柔腻,她回道:“女子真华岛邬玲仟,举手之劳,道友不必客气。不知这红色雾气到底是何物,石家可知道吗?”
石用诤朝走廊深处望去,起神识扫视,立时发现了红雾来源。此雾虽然稀薄,散布廊间,但石用诤目标明确,神识细细探查之下却是不难发现端倪。
他面色凝重,言到:“我亦不知此为何物,怎么会出现在船上,兴许是有邪修混了进来,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邪修?”
邬玲仟年纪不大,忽闻邪修之名,有些惊讶。她问:“那该如何是好啊?”
石用诤一脸肃然,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认真负责之态,:“先封禁这里,我石家稍候会派人前来查看情况,也会通传家族,让族里派遣筑基修士前来解决此事。”
他转身朝众人朗声言到:“诸位勿要惊慌,我们要封禁簇,还请诸位道友配合。租用舱室的同道可以寻管事退灵石,欲要下船的同道也可寻他退船资。”
众人徒甲板之上,石用诤将出入口关闭,又回到楼船内调用船上阵法,将出入口封闭。
船上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吵着退灵石,要下船。石用诤只得做起管事的事,与石促雄一起为船客退款。
待忙完之后,他交代石促雄取两枚中品灵石送到邬玲仟处作为感谢,然后回了楼船之郑
邬玲仟面容珍秀,一看就是二八年华之美,而非驻颜有术之功。石促雄得此任务,自是乐意欢喜,打算借此由头和邬玲仟亲近一二。
石用诤回到楼船之中,往自己的蒲团上一坐,立时叫苦起来。他想起石用邪临死之前所言身中奇毒、性命垂危,心中忐忑不安,只怕自己也是中了此毒。
他盘起双腿,闭目内视起来。
良久,石用诤睁开眼睛,稍稍安心。他体内并无异状,法力运转无碍,肉身也并无异样。他转念一思,等族长来了,要是求他给自己检查一番就最好了。族长金丹修为,若能再顺手指点一二,他岂不是大赚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