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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象生到海月湾后一直小心谨慎,乾元殿叫他好好查一查港口货物的账目,他却是能敷衍就敷衍,平日只在静室里修炼,偶尔出来做做样子,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一边是要整治门风的乾元殿,一边是宗门祖师传下的家族。
金象生两边都不敢得罪,只想着把事情拖延下去,自己能安稳修炼也就是了。
前些日子他得到消息,左家一个金丹境界的长老被宗门关进了寒牢,还有十多个左家弟子也连带着受了责罚。
他一打听,得知这个长老不是平海宗之人,而是左氏家族培养出来的。
出手捉拿他的是乾元殿左殿主齐臻的亲传弟子,雷应劫。地点是在咸丘郡,玄铁灵地。
当时律殿首席弟子齐源、副殿主齐穆清皆是在场。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金象生便越发忧心起来了。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苦了他这个外门执事。
初春时节,万物生发。
这一日,金象生正在静室修炼,外间禁制传来了响动。
他转醒过来,收功而起,见是一个小弟子在唤他,说是宋轶凡有事找他。
这回监察海月湾的任务是由乾元殿派下,令金象生为主,律殿派弟子协助。
宋轶凡就是律殿派来协助他的。
金象生揉了揉额头,他是极不想见这位同门的,这一位每回过来,他都要费脑筋找理由去搪塞一番。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心知肚明,左家的阴私事情是不能查的,查了就要得罪左家,以后道途堪忧。
宋轶凡也不是真心要执行任务,只不过是想做做样子。
反正此回任务是以金象生为主,自己只要做出认真负责的样子就行了。任务执行不力,律殿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金象生来到会客偏厅,见宋轶凡正在那坐着品茶。
“宋师弟,这又是来给师兄加差事来了?”
宋轶凡站起身来,执礼,而后道:“执事这是哪里话,不过是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罢了,不然也不敢来打扰执事修炼。”
“罢了罢了,师弟且坐,说说今日又是何事吧。”
宋轶凡坐下,道:“是平海阁的一艘货船从亘海回来了,载了一船妖兽,是要驯养成灵兽、坐骑的。”
金象生慢悠悠的喝了口灵茶,“亘海?宗门不是把势力都撤回来了吗?”
“撤是撤了,可平海阁的生意还是照样做的。”
金象生:“嘿,既然是平海阁的生意,那可不关咱们的事,让左执事他们照常走账不就完了?”
宋轶凡:“执事此言差矣,齐副殿主交代我每艘进入海月湾的货船都是要查一查的。左执事那边说是没问题,叫我们赶紧看过,他们好卸货。”
金象生:“左执事说没问题,那想来倒是可以去看一看。这也有半个月没出门了,叫上何师弟他们,一起去逛一圈好了。”
……
张崇与齐家兄弟,还有小九,一行四人来到了沂南郡,清幽山孙家。
此行是来做客的,修行中人访道交游,这也是常有的事。
左家长老被雷应劫捉到寒牢里关着,这事也是传到昌宣城。
张崇听说之后,觉得最后一颗木属妖丹的寻找实在是不能着急,最好是能拖个一两年。
他建议齐家兄弟先去孙家,问问青巫山脉如今是什么情况。
青巫山脉外的金蛟、青沂两座市坊遭了虫祸,跑的跑,死的死,如今已是空荡荡的废墟。
没有市坊作为落脚之地,入山猎丹确实也不甚方便。
齐贤郢也不想在这最后一颗妖丹上翻船,毕竟青巫山脉里的妖兽可比中部荒漠多多了。
几人来到清幽山后,接待他们的是孙观宇。这位老人为家族付出一生,如今也已然风烛残年。
他近两年也不外出了,就在家养老。孙玉琴已经突破筑基,可以接下他的担子。
孙观宇带着他们在清幽山逛了逛,看了些不算要紧的地方。孙家虽然才传承了三百年不到,但也已经有些底蕴了。
这一代中,孙玉鸿成就了平海宗真传弟子之位,金丹在望。家族兴盛势头已成,冥冥中有气运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