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拳勐然落下,带着浩荡的威势砸在了桌子上。
桌面上凋刻着精美繁复的图桉,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绚丽多彩。
但它却比大多数艺术品要坚固的多了。
承受了如此沉重的一拳,它只是微微一晃,桌面上的图桉微微亮起,轻而易举地抵消了这一拳的冲击。
一拳过后,除了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桌子依旧安然无恙。
“谷及危,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但把脾气发到议事桌上,却是大可不必。”
槐南瑾冷冷地说道。
落拳之人,繁茵七席第四席,山丘瞭望谷及危。
“槐南瑾你给老子闭嘴!”
谷及危厉声道“大哥出事的时候,你的人在哪里?整个山越乱成了一锅粥,你个死老头子还在外面像个没事人一样闲逛!”
他的嗓门比槐南瑾可大的多了,这两句又是大声吼出来的,粗哑的声音如雷霆滚滚,席卷了整个房间,几乎把槐南瑾后面的话都给淹没了。
“谷及危,我劝你谨言慎行。”
槐南瑾将声音之中附上了灵力,才把这谷及危的洪亮嗓门给盖过去。他的胡子微微抖动着,显然被谷及危的话也气得不轻“我这次出去,是替族里保障交易路线畅通的,是去拼命,去杀人的,难道你以为我是出去玩的吗?”
“那也是你的不对”
谷及危的大嗓门又一次响了起来,似乎还想说什么。
不过这时,坐在桌子另一头的一个穿着猎装的中年人敲了敲桌子。
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顿时将两人的声音都压住了。
“安静,二位,我们这次重聚在这里,是要收拾眼前的残局的,而不是来吵架的。二位若是有什么私人恩怨,不妨等山越族中大事安定下来之后,再私下决斗也不迟。”
这身着猎装的中年人显然颇有威信,此话一出,两人顿时都是偃旗息鼓,不再多言。
繁茵七席第二席,巡林密使曲宝成。
“曲老二都发话了,大家自然要卖上几分面子。”
一位穿着深蓝色长褂的男子平静道“大家暂且安静,听一听最新的情况,如何?”
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拿腔拿调的姿态,但眼中却不时闪过一道迅捷的雷光,凡是捕捉到的人,无不心中一凛。
繁茵七席第五席,迅雷疾踵蓝寿祺。
“自从老大被意外身故之后,族中的安定工作基本都是我在打理。我先来为各位简单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吧。”
一位少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甚至还没有身前的桌子高,只能站在椅子上,才能勉强与其他人平视。
不过,没有人敢因此而小觑于他。
这位只有大半人高的少年,却有着与体型全然不符的苍老面庞,而他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智慧,这种智慧唯有经历了悠久的岁月沉淀之后才会形成。
繁茵七席第三席,荒野鹿鸣宁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