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招惹的我,但我没杀她。”
“可她死了,在你砍伤她之后。”
安悦道,“我承认我砍伤了她,可她当时还没死,既然是回王府后才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伤了她的脖颈,她必死无疑。”
安悦沉默了。
“承认了?”女皇道,“宜婴是大周朝的王爷,朕的亲妹妹,安悦,谁给你的胆子?”
安悦面色无波。
“按照大周朝律法,你的罪,足以满门抄斩,凡是与你有关之人,女的杀无赦,男的充为军妓,永无翻身之日。”
安悦突然有点害怕,她不怕自己死,怕的是身边人因为她受到伤害。
“你想怎样?”
帘内寂静无声,许久之后,女皇道,“朕喜欢聪明人,故而你可以好好想想,猜猜朕的心思,三日之内,给朕答复。”说完,让安悦出去。
安悦面色镇定,依旧九十度鞠躬,说了句,“皇上再见。”转身离去。
出了皇宫大门,安悦伸出手,一手的冷汗。
她自己走回的十里香,一路上,想了很多。临近十里香,远远的就看到酒楼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站定在那儿,盯着这样的热闹,许久。
那热闹是她的,又好像跟她无关。她像是自设了个铜墙铁皮的笼子,将自己困在了里面。
她的眼神暗了暗,绕到后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桌上放着厚厚的账本,不用猜也知道是谷阳送过来的,她在桌前坐下,却没有动手去翻账本。
眼下,她不缺银子,也不缺家的温暖,更加不缺家人。可这些美好的东西就像水晶球,不好好守护,一点儿风吹进来,水晶球就会掉在地上,摔碎掉。
宜婴死了,她也很意外。
宜婴死了的后果,她也想过,可脑子里总想着——有什么事儿自己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四位夫郎跟着受罪。
事实是,还是连累了他们。
“妻主?”苏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妻主你回来了?”他快速来到安悦的面前,站定之后定定的看着她,下一秒,一把抱住了她,“他们都说你被皇上的人带走了,行彦他们正在想办法搭救你,未曾想......”
苏之时将安悦抱的更紧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之时......”安悦轻轻的推开他,“我没事。”
“是!你看着完好无缺,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话毕,苏之时转身离去。
不多时,大家都来了,全都围着安悦,安悦却想哭。
谷阳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劲,开口问道,“妻主怎么了?”
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看着安悦。
“有什么话就说!摆脸色给谁看?”萧行彦道。
安悦本来就有点委屈,噘着嘴,抬眸瞪着萧行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一会儿就顺着脸颊流。
萧行彦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真哭了?”
还能是假的?
于渊从来没有见过安悦哭,跟井底之蛙见了天似的凑上前去,用手指摸了一下安悦的眼泪,放在鼻前闻了闻,又放在嘴里舔了舔,“呸呸呸!是咸的,又咸又苦!”
安悦冲着他翻白眼,“你的眼泪是甜的?”
“美人的眼泪就是甜的。”于渊道,“谁让你不是美人呢?”
呸!合着她是丑八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