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问行彦和谷阳。”
苏之时不解。
“你不明白?我解释给你听。”安悦道,“薛砚文豢养的杀手伤的是行彦和谷阳,我这次去找薛砚文,就是替行彦和谷阳报仇,既然打算不将事情弄大,那么,也该让薛砚文出出血。”
“等行彦和谷阳回来了,你去帮我问问,看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到时候,让薛砚文照着模样该买该做的给送到安府。”
苏之时了然。
可他算算时间,等行彦和谷阳分别回来的时候,他或许不在安府内了。
“妻主,我......”
“怎么?”
苏之时摇了摇头,“没事。”
马车在日落前回到安府,安悦和苏之时一起吃了晚饭,宜君卿因急事召安悦入宫,便留苏之时一人在府中。
安悦离开后没有多久,李瑛就来了。他带着十八名禁卫军,当他进入安府之后,禁卫军就守在安府门外。
苏之时与李瑛在花园见面,月色皎洁,苏之时又不知比这月色美了多少倍,只可惜,他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眉头深皱,万般烦愁。
“小殿下,皇上派奴才前来接您回去,眼下禁卫军都到了安府的大门口了,是老奴不想惊动安府里的人,故而让他们守在门外,今日您若是不随老奴离开,只怕......”
“不是说好的初四么?今日才是初一。”苏之时怒视着李瑛,“你们究竟在急什么?”
“小殿下,不是老奴着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着急,您呀,您若是再不回去,他们只怕是要亲自来抓人了。”李瑛贼贼的目光在这花园四处看了看,“小殿下就听老奴一声劝告吧,您要是再不回去,只怕这安府要遭殃了啊!”
苏之时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团乱麻,“我明日回去,今晚,我要同安悦道别。”
“小殿下,您怎么还不明白老奴的意思?等不到明晚了,您今晚必须启程,要不然,门口守着的那些禁卫军会冲进来抓您回去。这又是何必?您悄悄地走,护着这安府上下,难道不好么?”
李瑛算是说中了苏之时的痛处,他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安府上下遭殃。
可是,难道与安悦道别的时间都没有了么?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哪怕苏之时已经用尽了办法拖延时间,可还是没见安悦回来,这边,李瑛不停地催促着他,就连守在门外的禁卫军统领都进来催促他,看来,不走是不行了。
“我这就跟你们回去,但是,离开之前,我要先去安悦的房间一趟,你们不许跟过来,去外面等着。”
“是。”李瑛应下之后,与禁卫军统领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苏之时见他们走远了,独自一人前往安悦的住处,来到安悦的房门外,他将袖内的玉笛拿出来,久久凝望着玉笛,他在手心里攥紧,走进安悦的房间,将玉笛放在安悦的床头。
他心底的不舍漫无边际的涌上来,看着屋内的摆设,每一件东西上都有属于安悦的痕迹,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可他有他无法不去承担的使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在离开之前,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将玉笛留下,他知道,安悦看到玉笛之后,会明白的。
他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去,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和安悦在一起时的场景,他又开心,又自责,又是落,又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和安悦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里,他有没有拿出全心全意去对待她。
哪怕一丁点的小事,只要是他觉得做的不够好的,就会自责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