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昊死了,安悦将皇昊埋葬了之后,前去破庙与墨深汇合。墨深瞧出安悦有些问题,但不大敢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胆子这样小,明明担心的不得了,却什么也不敢问。
安悦提出要回白素山庄,墨深立刻答应,两人离开破庙后雇了一辆马车,匆匆的往白素山庄赶去。谁知路上遇见苏之时,幸好是墨深赶车,要不然,他们只怕是要错过了。
苏之时翻身下马,小风等人也都纷纷下马。墨深此时从马车上跳下来,又伸手接住安悦递过来的手,等安悦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两人前去和苏之时碰头。
“悦儿,你还好么?”苏之时看见安悦的那一刻,单单只是从她的神情之间,就感受到她一定经历了特别痛苦的事情,“悦儿,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你想知道么?”
对于安悦来说,皇昊的死已经是最坏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件事还令她心痛?
“你说吧。”
苏之时道,“我接到消息,行彦死了。”
安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眼泪流着,她苦笑着,“你骗人的对不对?萧行彦偷袭录国军营成功了,他现在是胜利者,怎么会死了?之时,你骗我!”
“你知道我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苏之时道,“悦儿,你说的不错,萧行彦确实偷袭录国军营成功了,可就在昨夜,一股势力趁着萧行彦和他的军队还没有离开,在录军营中投掷了地雷和火药,导致萧行彦葬身火海之中,尸骨无存。”
安悦只觉得心头针扎似的疼,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她希望自己好受一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苏之时,“他......”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她仰起头看着天,或许眼泪能流回去,可是并没有,“他......他怎么就死了呢!”
安悦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她已经将萧行彦定义为残暴的胜利者,她没想过替皇昊寻仇,没想过让萧行彦死,一切的发生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可他偏偏死了,他死了,这世上,和她有关的人,又少了一个。
安悦觉得浑身疼,明明没有外伤,可她从心脏到筋脉,都在诉说着痛苦,她哭的没有声音,是因为害怕自己崩溃而极力压制,越压制,越喘不过气,越喘不过气,越觉得浑身有无数的悲苦需要发泄......
“之时,我......”或许苏之时也很痛苦,她开口想安慰他,可当看到他,想到从前种种,想到最初,想到谷阳、于渊......想到他们一家五口在一起吃饭、商量生意、大笑、大闹,齐心协力的时刻......
“之时......”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好痛。”
偏在此时,黛国宰相钟晨赶来,请安悦前去主持大局。
安悦不能自主,躲藏进了马车,不肯说话,不愿见人。苏之时对宰相钟晨道,“黛国之中,有治世之能臣不计其数,如今行彦虽死,可若宰相坐镇朝堂,选出能胜任皇位者,也是有的。”
钟晨道,“外臣如何能当皇上?况且皇上早在登基之处,就立下遗嘱,若他身死,必须将皇位交到前任女皇手中。如今皇上战死,皇位自然落到女皇手中,这是理所应当,名正言顺的事。尤其,这是皇上的遗嘱啊!我等怎能不从?”
苏之时没想到萧行彦会立下这样的遗嘱,感叹他对安悦一片真情厚意,却是死了才令人得知。他让钟晨稍后,自己上了马车,劝说安悦。
“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