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无话,只是慢慢的走着。
过了许久,安悦道,“如果回不到当初,我们还能做朋友么?”
“恩,能。”苏之时道,“我们可以做朋友,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做任何事。”
这番话,安悦并不爱听,可如今,她抓不住苏之时,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他还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毕竟,死缠烂打不见得就有好结果。
“好,这可是你说的。”安悦看着眼前的苏之时,陌生又熟悉,她伸手去拉他,这一次,苏之时没有躲,安悦又抱住他,抱的紧紧的,“之时,就当这是你给我的最后一个拥抱吧。”
苏之时站着没有动,须臾,轻轻的环住安悦。
安悦在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可惜此时此刻无法定格,要不然,她真想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
次日,安悦回去了,她无法在君倾山庄内久留,黛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离别很简单,不过三言两语,有缘再见。上马车之前,她的目光紧锁着苏之时,其中深情、痛苦与挣扎不舍全都令安悦再次看清楚自己的心——她不能没有之时。
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苏之时说了“再见”,便上了马车,离开了君倾山庄。
回宫后,安悦将先前司徒茗为了讨好她给她找的那些男宠全都遣散出宫,将诺大的皇宫腾出来,只为等待苏之时的归来。
紧接着,安悦在黛国内施行一系列善举,税收减半、大力发展农业,为各地穷苦人建造可供他们居住的“善宅”,大力推举“仁义道德”的教育,让所有的人先学做人,在学可以傍身的技能。忠臣,月月赏赐,贪官污吏,天天都杀,以至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黛国国内民风淳朴,百姓们安居乐业,忠臣乐得做忠臣,贪官不敢做贪官。
眨眼之间,又过去三年。
这三年里,安悦没有刻意联络过苏之时。只是,每逢过年过节,她都会专门派人送各种精美的、寻常人都不曾见过的吃的、玩儿的、用的等物到君倾山庄,明面上是送给陆霓裳和君倾心的,实则全为了苏之时。
苏之时并非不知情,只是因自己对这段感情的某种坚守,不肯回应罢了。
他们虽不在一处,却都想念对方,也算是分手以后,各自安好。
一日,钟珊珊找到父亲钟晨,问道,“爹,女儿如何才能当上女皇?”
吓得钟晨手里的竹简都掉了,忙冲上前来捂住钟珊珊的嘴巴,“你疯了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不想活了?”
“爹!”钟珊珊将钟晨的手拿下来,坚定的说道,“女儿的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女儿武艺方面又有所精进,近日来又看了许多兵书,对治国等事颇为有兴趣。女儿想过,自己与女皇比,并不差多少,既然如此,女儿为何不能做女皇?”
不等钟晨开口说话,她又道,“如果女儿真的生在寻常百姓人家,有这样的想法就真的成了异想天开。”她看着钟晨,“可是爹!女儿生在宰相家中!乃是宰相之女!爹,您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您肯帮助女儿,那儿想要的女皇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女儿啊!爹是三朝元老,最初安悦做女皇的时候,爹就是宰相,中间经历了萧行彦,又到如今的安悦做女皇,你可知,爹看的明白,安悦正是天下之主的相,你若想和她争,简直是以卵击石,你可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