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昏暗,臭虫、老鼠、蜈蚣满地都是。
皇芍华在如此环境之下已经疯了一回了,此时她又被从牢房里拽出来,在地上拖着,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像一块抹布。
有人将这块抹布丢进污水桶里摇摆数下,她在里头吐了几回,被拽出来的时候,好似半条命没了。
“安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荆嬷嬷面色无波,“她既然还敢说这样的话,想来是没吃够苦头。”随即,她下令道,“扒了她的衣裳,丢进冰窖里,明日我再来看。”说毕,转身去了。
皇芍华惊的浑身乱颤,心里想着:还不如死了。
戏院那儿,罂粟假扮的班主来找沈无清,也就是魅公子,他道,“眼下又该如何?皇芍华都被关起来了,迟早要说出你在皇宫里这件事。”
“恩,是该离开了。”
“可不是!分明我们已经从千机老人那儿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皇芍华奈何不了我们。偏你非要拐到这儿一趟,让教众们扮作戏子......”罂粟道,“这人皮面具我早就戴烦了,必须得摘下来了。”
“恩,摘下吧。”沈无清道,“你带人先离开,我随后就去找你们。”
“那你快点儿啊!”罂粟说完,转身去了,叫上莫如是等人悄摸的先离宫去了。
沈无清将“魅公子”的脸皮戴好,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偏巧荆嬷嬷来请他,让他去给苏之时和安悦演一段《鸳鸯殇》。
荆嬷嬷瞧了瞧这院子里,问道,“其他人呢?”
“演《鸳鸯殇》的话,有我一人已经足够。”
荆嬷嬷点了点头,带着他往敬亭。
敬亭内,一张石桌上围着好几个人。有安悦、苏之时,有林灵。这三人是坐着的,陆雅站着,一副守护四方的模样。
“你来了。”苏之时对魅公子道,“今日演一出《鸳鸯殇》可好?”
“好。”
沈无清答应下来,从侍者手中接过扇子,羽扇雪白,他舞着扇子,翩然起舞,口中唱着《鸳鸯殇》的曲子。
一曲毕,苏之时道,“你也过来入席吧。”
沈无清垂了一下眸,走过去,却没有在苏之时的身边坐下,而是坐在了安悦的身边。正好将安悦和林灵隔开了。
席间不过说些诗词歌赋、奇花异草、珍贵古物等等。
沈无清并不言语。
等席散了,各自都离去之后,沈无清叫住了安悦。
“你等等。”
一旁的荆嬷嬷吃了一惊,待要上前教训,被安悦抬手制止。
“荆嬷嬷先退下吧。”
“是。”
荆嬷嬷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下。
安悦在此时回过头看向沈无清,“你这是要对我摊牌了?”
“你看出来了?什么时候?”
安悦走上前,将沈无清右手的宽袖往上推了推,露出他的胳膊,他的胳膊上缠着雪银线。
“这个我还是认得的,天底下,除了你就只有我有。”
沈无清将手收回,“我要走了。”
“怎么?害怕皇芍华告发你?”
“原来是害怕的,如今害怕或者不害怕,都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