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听起来你好像没有很喜欢你的这些蔷薇花。”
“喜欢。”聂季朗注视着她,笑笑,“很喜欢。”
“不过因为比起你的蔷薇花,你更喜欢我,所以蔷薇花被我摘了就摘了?”她的两只眼睛发着光。
那天他带她翻看《小王子》,她对他说起“相互需要”和“独一无二”的时候,她的两只眼睛一样发着光。
发着光,并掩藏不住对他的喜欢。
没有男人能抗拒她这样由内心泄露出来的对他单纯又干净的喜欢。
应验了聂季朗评价过她的一句话:她还在会做梦的年纪。
会做梦的、对爱情有憧憬的年纪。
聂季朗以为自己已经过了情情爱爱的年纪,但在她的感染下,他发现,原来他对爱情也还有憧憬,他也并未丧失做梦的能力。
“摘蔷薇花干什么?”聂季朗问。
“摘给你的。”
“给我?”
“听说蔷薇花可以做饭。”她将小篮子提高些,加以示意,“所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看你怎么把我一早起来辛辛苦苦摘的这些花变成美食。也是帮你研究新菜品喽。”
聂季朗笑了,先抱着一起去了餐厅,把装着蔷薇花的小篮子放到餐桌上,然后抱她上楼回他的卧室。
说是他的卧室,如今几乎已看不见他的痕迹。
他原本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倒是全部堆在床尾凳上,和她换下来的脏衣服堆在一起。
她笑吟吟地说:“你的衣服是不是都很贵?一分钱一分货,布料穿在身上确实都很舒服。我亲自鉴定过了。尤其你的衬衣,太适合给我当睡衣了。”
与其说是她在坦白从宽,不如说她是在恃宠而骄。
紧接着她又说:“因为你的衬衣,我觉得我可能穿白裙子也挺好看的,所以逛街的时候买了一条。”
话落之际,聂季朗刚刚好将她放到床上。
她就是在床上站起来,抓着她的两条麻花辫转了个圈,满脸洋溢自信:“这是在告诉你,你的女朋友驾驭任何风格都不在话下。”
聂季朗摘掉眼镜,随手往床头柜一丢,然后松了松他的袖子,又开始解他身上的衣服扣子。
她注意到他的动作,问:“你要干什么?”
聂季朗反问:“你不是要补觉?”
她点头:“嗯,是。”
聂季朗说:“我陪你。”
她顷刻间凑近,手指搭在他腰间的皮带上:“哪种陪?”
聂季朗再次在她脸上看到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独属于少女的羞涩。
而他最喜欢看到的,不仅仅她的这一点点无意识间泄露的羞涩。
是她因为他而哼哼。
她确实像一只猫。
尤其那时候。
聂季朗搂住她的腰,站在床边,微微仰头看站在床上的她,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脑后,令她朝她垂首下来。
呼吸相抵。
聂季朗能嗅到她身上比那墙蔷薇更好闻的蔷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