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儿,欧鸥就受不了家里空无一人的安静,分别到初中和高中的同学群里呼朋唤友,想攒个局,出门去热闹热闹。
还是比较容易就约到了人。大家还因为她这个暑假突然脱离群众而不适应。
欧鸥准备出门去happy的时候,邻居的姐姐来按她家门铃。
邻居的姐姐是在楼下看到她家灯亮着,所以来摁门铃的,见是欧鸥,就把这段时间帮忙代收的欧鸥家的快递交还给欧鸥。
欧鸥拿了快递,原本是想把霖舟大学寄给她的录取通知书找出来的。估计没人向她这样,都快开学了,连录取通知书也还没亲手拆开、亲眼看一看。
但在找出录取通知书之前,欧鸥先发现了一份七月初的时候从医院寄来的快递。
收件人是袁文潜同志。
欧鸥很难不好奇,擅自拆开来了。
看到里面的病历复印件,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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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以来,欧鸥第一次主动给袁文潜同志打电话。
接起电话的人却是欧芸谣女士。
欧芸谣女士的声音听起来还挺高兴的:“小鸥啊,我也正想着这一两天要给你打电话。”
欧鸥看一眼手机屏幕,确认自己拨出去的号码确实是袁文潜同志的,问:“你们俩现在在一块?”
“哦,对,这你爸的手机,我给忘了。他现在没办法接。”
“……”欧鸥捏在病历复印件上的手不由蜷缩,“他的病治不好了?”
电话那头明显怔忡:“小鸥,你怎么知道你爸他生病了?”
“所以他真的要死了?”欧鸥的心一沉,忙问,“你们现在在人民医院是不是?我现在过去。”
“不是,小鸥,你先听妈妈说。”
“……”
半个小时后,欧鸥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
如欧鸥在病历复印件上所看到的,袁文潜同志前阵子的确确诊了肿瘤。
而且疑似恶性。
因为这件事,两人办理离婚手续的流程耽搁下来了,欧芸谣女士用尽自己的人脉帮袁文潜同志求诊,之后还陪袁文潜同志到大城市的三甲医院。
峰回路转,最终的结果,虽然是恶性肿瘤,但还在早期,没有出现明显的侵犯,且肿瘤也不大,手术的成功率很大。
目前袁文潜同志也已经做完手术,术后各方面的检查数据也十分良好。
他们考虑了很多事情,不仅没告诉欧鸥袁文潜同志的病情,对袁家也是隐瞒的。
等九月中旬他们再回来,两人要在海城多待一阵。
一家三口隔着手机屏幕视频。
欧鸥看到了袁文潜同志的气色非但不像个病人,还比之前要好。
而欧芸谣女士和他的互动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不是前几年他们在她面前装恩爱,自然许多。
瞧出猫腻的欧鸥直接发问,他们二人现在什么关系。
欧芸谣女士和袁文潜同志分别对她发表了一通人生感慨,最后告诉欧鸥,他们暂时不离婚了,决定继续生活在一起。
结束通话后,欧鸥把手机一丢,趴进沙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重新坐起来,刚刚脸颊贴着的抱枕上,湿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