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非与很无奈地摊摊手:“你穿得这么客气,我不也得礼貌点?”
“这么嘛……”欧鸥微微眯眼,使坏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耳朵,“不仅红,还有点烫嘛。”
戴非与瞬间在池子里滑了一下——明明他是坐着的,欧鸥根本没看清楚也没想明白他怎么会滑,反正他原本靠着池壁的身体就是滑了一下,扑腾起水花。
欧鸥乐疯了,扒在池边笑个不停。
重新坐稳了的戴非与却还逞能地解释:“妹妹,你在这池子里泡一会儿,耳朵也会红也会烫。”
“噢。”欧鸥很敷衍地回复一个字,一副“你解释你的反正我笑我的”的表情。
戴非与:“……”
欧鸥故作好奇:“你平时去游泳,难道也非礼勿视?那你不得把你的眼睛蒙起来才行?否则游泳池你待得下去?”
“那倒没必要。”戴非与说,“我是去游泳的,又不是去看人的,一般情况下注意不到其他人怎么穿。”
“噢……”欧鸥拖长尾音,“那你现在是来泡汤的,又不是来看人的,心无旁骛的话也应该注意不到我怎么穿的。”
戴非与笑着有板有眼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又离我这么近,我们还是认识的,你让我怎么注意不到你怎么穿的?不注意的话,太辜负你这么个金城武也得不到的漂亮女人了。”
他的话,在欧鸥脑海中自动转化成文字,和微信聊天时完全一个味儿,让人感觉他挺会的。
所以现在和他真人近距离相处着,看着他耳朵泛着红又淡定平常地义正言辞,反差感就出来了。
说完戴非与从空着没人的那一侧转身,面朝池边,伸手去取他之前搁在池边的茶。
欧鸥猜测他其实就是在假借喝茶的动作来掩饰他的不自在,他无处安放的目光也可以自然而然地盯着池边,不用再为跟她说话时却不方便看着她而尴尬了。
可他这样只让欧鸥觉得他更带劲了。
她也转过身,两只手臂扒着池边,说:“道明寺,怎么光你自己喝?不是要对我礼貌吗?”
戴非与刚拿起来的那杯热腾腾的茶就直接递过来给她了。
欧鸥的视线完全是黏在他脸上的。
昏昧的光线里,他长眉平直,眼瞳黑亮净澈,大概眼皮薄的缘故,使得他乍看之下些许冷淡——如果只看他的上半张脸,他其实很有高岭之花的潜质,但他不愧和乔以笙是表兄妹,即便不笑的情况下,嘴角也似天生般地微微弯着弧度,于是在整体上就消淡了那股子了冷淡之感。
而刚刚欧鸥没少见他笑。他笑起来五官也一点不崩,甚至更好看了,莫名透着少年人才有的灿烂的锐气,蕴藏着巨大的充满希望的力量。
因为她迟迟没接茶杯,戴非与“嗯?”了声。
欧鸥笑眯眯敛神,拿住茶杯的同时,问:“你现在还是单身的吧?没对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