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季朗不仅也在,而且旁边还陪着个对聂季朗点头哈腰十分恭敬的头发仅剩脑门上一小撮的男人,欧鸥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之前骗戴非与去相亲的戴非与的主任,戴非与曾经专门拿他们单位的合照给欧鸥看过,为了向欧鸥证明他们主任的头发有多好笑。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聂季朗也朝她忘了过来。
“嗯,今天的风把贵人给吹来了。”
戴非与的回答将欧鸥的视线从聂季朗身上拉回。
欧鸥看回戴非与,很确定戴非与注意到了她和聂季朗刚刚的视线相交。
戴非与的表情和语气也略微淡漠,就像乔以笙和陆闯的订婚宴上,他看见她和聂季朗抱在一起之后甩出的表情。
他这样的表情令欧鸥很难受。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他脸上的。她很清楚这说明他心里也不好受。
为此欧鸥惊觉她又错了。她以为他上回能云淡风轻地和她交谈,他已经能接受他们的分手了。
现在他好像又表现得很在意她和聂季朗之间有交集,欧鸥的心情特别复杂。一种她形容不出来的复杂。就像上回他能云淡风轻地邀请未来她去和他小孩的满月酒、周岁酒,她的心情也挺复杂的。
戴非与倒是已经在安排跟着她过来的满车的媒体人下车,先去茶歇。
欧鸥也快速转回到工作状态。
贡安这批干部还是很懂得见缝插针推销贡安的,给媒体人准备的茶歇全部都是贡安当地特产的食物和茶水。
因为味道好,媒体人自然会问一嘴都是些什么,戴非与就一一做解答。一般不会延展地讲太多,省得一次性给人灌输太多的内容,显得毫无重点。
戴非与形象好,口条又利索,人家都愿意和戴非与多聊点。
欧鸥认识戴非与以来,倒是第一次见到戴非与工作中的场面。她心道,她如果是戴非与的领导,也会非常喜欢把戴非与推出去当壮丁的。倘若贡安要搞个形象代言人,她都觉得戴非与也合适。
“你不趁着这个时候坐着休息会儿?”
聂季朗的问话从身旁传来。
欧鸥应声侧目瞥他,问:“今天什么风把聂先生吹到这个穷乡僻壤来的?”
聂季朗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确实是个巧合。我不知道你今天也会来贡安。”
“是个什么样的巧合?”欧鸥追问,脸上是笑着的,眼神是犀利的。哪里的那么多巧合?除了又在跟踪她的行程,她实在想不到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原因要跑来贡安。
当初她会在乔以笙的工地宿舍见到聂季朗,就分明不是巧合,而是聂季朗知道她那天住在乔以笙那里吧?
聂季朗解释:“我母亲生前有一个慈善基金会在贡安。以前只是用来资助儿童福利院的。现在我扩大的范围,把助残、助老、助贫、助学也全都纳入。因为和我母亲有关,所以我亲自来办。”
欧鸥没有不相信。聂季朗之前并未掩饰对她的跟踪,现在虽然她明确拒绝他并讲开了,以他的性格倒也确实没必有编出这么个谎言来给他自己挽尊。
她勾唇,没有任何嘲讽语气地评价了一句:“以您的身份,最低也应该镇长来接待您吧?”
现在这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聂季朗隐瞒了他自己真正的身份,用的是戴非与的主任便足以来接待的身份。
“所以是微服私访呢您?”欧鸥一言概之。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故意嘲讽他,但她讲出来的感觉就是听起来很像嘲讽。
聂季朗并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