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走到最后一排,而是和前一排的一位媒体人,也就是坐在助理前面的人,做沟通。
欧鸥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内容,是那位媒体人有点晕车,戴非与的座位在靠近车门的前排,所以和那位媒体人做交换。
欧鸥立马也带着助理起身让那位媒体人换到前排去。并非欧鸥也想要戴非与坐过来,而是明明是她带来的人,结果她还没有戴非与细致,连人家之前晕车她都没发现。
于是就这样变成了,戴非与坐在助理的前面,也就是欧鸥的斜前面。
助理用手机悄悄发消息问欧鸥:【鸥姐,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欧鸥问:【怎么了?你也晕车?我的座位不抗晕的】
助理:【不是,夹在两个大帅哥的中间,我紧张,坐立难安】
欧鸥乐了:【没事,他们不吃人,你趁机多饱饱眼福,回头羡慕死其他人】
聂季朗这时候隔着助理,对欧鸥喊了一句:“小鸥。”
“……”欧鸥其实只想当作没听见,但他的称呼指向性太明显了,现在的场合她也被迫给各自留点体面,“聂先生,虽然你是我闺蜜的叔叔,但在外面你还是称呼我‘欧鸥’吧。”
聂季朗似乎觉得很有趣一般笑了一下,从阿德手里接过一只袋子,转而递给欧鸥:“你脚的尺码应该没变?这双帆布鞋新的,人家买了还没穿过,你换上,和你的衣服是搭的。袜子也有。一直穿拖鞋会着凉。场合也不对,一会儿不是还有饭局?”
话里的要素太多,助理八卦的小眼神亮晶晶的,前面坐得稍微近点的同事也按捺不住地往这最后一排瞄。
只有欧鸥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只想给聂季朗翻个白眼。他敢再故意一点吗?一把年纪的人了,他在干什么?他以为这样当众对她表示关心会很苏吧?她会不好拒绝吧?
想多了。欧鸥最多就是不当众把他的脸践踏到脚底下。
“聂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说,“我还是更喜欢穿高跟鞋。等下回镇上我会自己重新买一双鞋的。”
话落她侧开脸,视线落到手边的车窗外去。
在侧开脸的这个一秒钟过程里,她的目光在所难免地看见了前面戴非与的露出椅背上方的一截后脑勺。
回到镇上,欧鸥就是让其他同事先负责好工作,她自己找了家店买鞋。贡安如今之于她而言也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找家写鞋店对她来讲轻而易举。
但欧鸥其实并没有买高跟鞋。
一方面是新买的高跟鞋必然磨脚,她不想给自己再加负担,另一方面之前在菜园里走“指压板”的感觉还在。
聂季朗彼时说有帆布鞋的时候,说实话欧鸥心底狠狠心动了一秒钟。当然,不是对聂季朗心动,是对帆布鞋心动。
拒绝了聂季朗的帆布鞋又在聂季朗面前撂了话,欧鸥现在也不能给自己买帆布鞋。所以最后欧鸥给自己买了双地跟单鞋。
穿着新鞋子,欧鸥赶回贡安镇今晚招待大家的饭局上。
同事们给欧鸥留了座位。可欧鸥不清楚为什么留给她的是戴非与和聂季朗之间的座位。
欧鸥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拒绝修罗场,她要换座位。
可是——!
今天无论在菜园子里应对戴非与还是在车上应对聂季朗,她都处理得不好。如果只有她自己面对他们,她当然可以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她团队里的同时都看着,她堂堂“鸥姐”的形象不能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