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门外招呼道:“来人!把菜换换!老爷和要和徐公子,不醉不欢!”
很快,门外丫鬟们鱼贯而入。
不大会的功夫,桌上的菜,几乎都换了个样。
连酒,都换了新的。
这是有钱人家的讲究。
宴请重要客人的时候,经常会因为谈事,使得没吃舒服,菜就凉了。
若是拿下去热,再端上来。菜式会不好看事小,还显得抠门,小气。
另一层意思,若是两方谈得好,换一席,那是对客人的敬重。
若是谈崩了,菜了不换,就是让对方走的意思了。
别看小小一桌席,这酒桌上的门道,多了去了!
排面更好的一桌席摆在面前,酒也不似刚才那种烈的,而稍柔些的。
“来来来,这一席,可是我收罗到手的极品!听说徐公子游走四方,定然见多识广,正好点评点评!”
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也不谈买卖,只对菜品和酒水,交谈甚欢。
一壶又壶的酒下了肚,论是刘安逸这种常年在酒桌上打滚的,也都飘了。
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不是刘安逸放纵,而是他高兴。
因为粮食的事,眼下可算是完美的解决了。
正好,等送走了姓徐的,他还得出永来,去给大哥找个能看山的人来。
不是他逞能,而是哥哥交待的事,他这个做弟弟,就不能回绝!还得把事,办得漂漂亮亮。
夜色已晚,刘安逸吩咐下人,把厢房收拾出来。
“徐公子且在我这住上一晚,明天我也好送公子出城。”
“不急,尝了永来镇的美酒佳肴,觉得这地方还不错,想多留几日。”
“唉?”
刘安逸顿时就酒醒了三分。
姓徐的不是忙得脚不着地吗?这算哪门子理由?
“好!我领你一起逛!”
得!大哥要找的人,得耽搁几日了。
毕竟眼前的人,刘家得罪不起,永来镇更是得罪不起!
……
刘府厢房。
随从拦下过来的丫鬟,把水盆端在手里。
“你下去吧,我家公子,不喜外人。”
丫鬟如释重负的走人。
“公子,洗把脸,早些安歇吧。”
纤细修长的手指,将森冷银光的面具,放在桌上。
随从屏住呼吸,将头埋得更低。
他侍候公子十多年了,依旧没法直视公子那张脸。
“你很害怕?”
“没、没有。”
“没有,你抖什么?”
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公、公子,饶命。”
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下颌。
那种感觉,就像是毒蛇在皮肤上游走。
他不仅不敢抬头,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是犯错。
“你身体这股恐惧的气味,很让我头痛。你要再让我觉得困扰,我不介意亲手解决麻烦。”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请公子放心。”
说完,他直接爬出门去。
将门合上之后,整个人瘫倒在地。
十多年了!每每主子摘下面具,他的脑海里,就会出现那晚的景像。
血与火的海洋里,满身是血的少年,提着一颗人头缓缓出现,如同地狱里走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