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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是城门一开便进入县城的,但县令安排好政务,又就时疫的事情召集人手,调集后续需要的药物,哪怕他办事速度够快,出发时,也临近中午了。
一路上就疫情的应对,两位医者讨论后,也拿出了几个方案,但具体要如何,还得等看过病人后再定。
好在药材的事,灵素走前,给了灵舟药材单子,这位县令已经照单调集了。
对此,两位老医者看过药材单子,知道县尊大人已经调配后,也是松了口气。
医术再厉害,若是药材出问题,那也白瞎。至少在救治病人时,不缺药材已是万幸。
但能列出这些药材,可见是个对时疫有研究的。
两位老医者便问灵舟,这药材是何人所列,待知道是个小姑娘,两人都很诧异,不过等听说是公玉氏的传人,又师从陈见水后,两位老医者便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释然。
其中那位年纪更长的白胡子老者笑道“虽说名师出高徒,但也是这位小娘子本身亦极有天赋,小小年纪,便于医学上有这样的功底!即便是我等开的药材,也不会比这位小娘子更周全。”
灵舟是个谦逊的小郎君,但在妹吹这件事情上,深受猴哥影响,闻言笑道“我三妹于医学上,确实极有天赋,便是陈老先生,也说她已经然能出师。三妹妹最擅长的,是针灸和制药。仁德堂如今销的最好的几味药丸,便是出自我家三妹之手。如若不是她确实医术了得,我们做兄长的,焉能放心让她去那村庄接触病患?毕竟时疫可怕,越是了解,越是不敢轻忽。”
说到这里,灵舟也不忘拍一下两位老医者和县尊大人的马屁“两位老先生亦是医者仁心,如此凶险的情况,半分没有推脱。县尊大人更是令学生敬佩,为治下百姓不顾个人安危,亲涉疫区,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做到?”
两位老医者和县令,被拍的舒服之极。
虽然这事儿吧,属于在其位谋其事,他们觉得是应当应份,但被人感念,还是件极为愉快的事情的。
县尊大人笑道“份内之事而已。既被百姓尊为父母官,那总要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嘛。”
两位老医者也道“令妹一个小姑娘都能秉持医德,我等行医几十年,更不敢忘却初心,治病救人,原是我们医者的本份,不敢当小郎君的夸赞啊。”
聊到这里,这位县尊大人方才想起见到灵舟名贴时心里的那点疑问,当时因灵舟提到疫情的事,他没来得及问起。
“晏举人来自清泽府临江县,不知可认识晏雍梧晏状元?”
灵舟笑道“正是族叔,学生乃是他的堂侄,亦是他的学生。”
县尊大人笑道“难怪晏举人如此年轻,便能考得举人功名,本县曾读过晏状元的文章,极为敬佩,晏状元实乃有大才这人啊。不知晏举人此次进京可否是为明春的春闱?”
灵舟笑道“学生原是为送弟弟妹妹们进京与叔父婶娘新年团聚,往后也要跟在叔父身边受其教导,倒非为着春闱。学生年轻,还得磨练几年。”
这位县尊姓林,出身贫寒,而晏家虽说以前出过官员,但也算寒门,在朝中并无根基,因此深得这位林县令的认同。
其实朝中官员,亦是分派的,寒门出身的是一派,世家名门一派,豪门权贵一派,虽不说泾渭分明,但彼此还是有不少利益之争的。
对于林县尊这种出身寒门的官员来说,晏爹和他是天然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