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追的那个人，其实不像是凶手。”江夏却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能感觉出他当时很慌乱——比起‘行凶途中被发现’。他那时的样子，倒更像是被什么人请来观看死者自焚的一样。”</p>
“……请来观看死者自焚？”</p>
虽说只是一个推测，但这推测既然是从江夏口中说出来的，那即使它听上去再荒谬，也值得思考。</p>
这么一想，两个侦探还真的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刚才那个死在天守阁的人，因为燃烧时的特殊位置，也无意间被海量的游客‘观赏’了……嘶，如果是故意的，那凶手的这种爱好，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p>
“……”江夏沉默了一下：怎么感觉这种描述，听上去有点耳熟？</p>
他刚才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但可能是天天看琴酒和伏特加他们给“乌佐”填补人设，于是自己随意说出来的话，竟然也隐约有点指向了“乌佐”的意思……啧，脑补果然是会传染的。</p>
江夏不动声色地把案情掰回正道：“也或许‘请人观看’不是为了取乐，而是实现某些手法的必要手段。”</p>
旁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三个脑袋。</p>
铃木园子她们作为第二起案件的目击者，忍不住发言：“但是当时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自杀啊。”</p>
服部平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可能是自杀——肯定能找到他杀的证据！”</p>
说着，他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一把掀开了遮盖尸体的布。</p>
大泷警部一怔，匆忙追过来：“等等，平次，先戴个手套！”</p>
“放心，我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服部平次没有去接，找出手帕姑且一垫，蹲下身想寻找能够佐证自己推测的细节。</p>
但才刚朝尸体伸出手，一只手忽然揪住了他的后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p>
然后在服部平次茫然的表情中，重重一拳抡在他脸上。</p>
砰一声闷响。</p>
在几个女生下意识的低声尖叫中，服部平次被打飞了半米，噗通摔在地上。</p>
他懵了一下，愤愤坐起身，等看清楚打他的人，却又突然怔住：“……老爸？”</p>
服部平藏站在儿子和尸体中间，一身黑衣，眯着的眼睛略微睁开一条缝，气场威严可怖：“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冒冒失失！你知道破坏了现场，会给我们警方增加多少工作量吗？每次鉴别织物或者毛发，都得先把和你相关的东西分离出去，如果你不小心弄掉了什么黏在尸体身上的重要线索，将来甚至可能因此无法给真凶定罪——这里是案发现场，关乎到每个死者、凶手和警员，不是你们高中生玩侦探游戏的地方！”</p>
说完，他想起什么，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夏。</p>
江夏握着伞的手一紧：“！”</p>
不过服部平藏倒是没骂他。</p>
老刑警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隐约有点地图炮。想想江夏在现场的一贯表现，他朝这个警方好帮手友善地点了一下头：“要是高中生侦探都能像你一样尊重警方的工作就好了——虽然我早就让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向你学习，但现在看来，他什么都没能学到，还是在玩那种不负责任的过家家游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