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菡在拓跋余聂的府上一连住了几天,与拓跋余聂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好像他真的在做好人好事一般,每天安排大夫去给南云菡检查情况,又派婢女去服侍,那苦涩的药汤每日准时准点送来。
南云菡一直在等待时机,能与拓跋余聂单独谈话的机会。
这一日,南云菡在前院侍弄花草。
以前她从小练武,后来带兵出征,一直没时间去做其他事情。这回闲下来,南云菡想起母亲的叮嘱:菡菡,莫怪母亲多嘴,我知道你想要建功立业,可眼看着年岁渐长,你这不会女红,也不会琴棋书画,只知道打打杀杀,都没人来提亲……
南云菡一边给兰花浇水,一边想着母亲的模样。
越是思念,心中的仇恨就越烧越烈。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聂哥哥的府上!”一个女人忽然走过来。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三绕曲裾,金绣缠枝凤样的红色袖边裙边,全身是淡粉色,只缀简单的花样。
看起来既气派,显得身份显贵,却又不张扬,反而带着些小女儿的娇嫩。
只是这第一印象并不好。
南云菡抬眼看了看,客气的笑了笑:“三皇子救了我,我便住在府上疗伤。不知道姑娘是……”
“我是聂哥哥的未婚妻,沈岸柳。”
声音淡淡的,带了几分嘲讽和居高临下,那微微扬起的下巴,正昭示着她的态度。
“失敬,三皇子好像出去了。如果沈姑娘有事的话,不妨多等一会儿。”南云菡道。
“你不过是聂哥哥好心救回来的,别抱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何况我看着你并不像伤势过重的,难不成是打着什么主意,故意留在这里?人应当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肖想不该想!”沈岸柳说话的时候,语气清淡,却带着一种疏离的自负。
南云菡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侮辱。
“三皇子要娶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倒是眼光不错。原来北仑国的姑娘是这般作风,真是叫我开了眼。”南云菡冷冷说道。
“你!”沈岸柳如今身为县主,平时听到的都是夸奖和恭维,她是名满京都的北仑第一才女,哪里听得南云菡这般嘲讽?当即,沈岸柳就把家丁下人叫过来:“她冲撞了本宫,还不给我打?”
沈岸柳以本宫自居,端的就是县主的身份。
下人和家丁都知道南云菡是拓跋余聂带回来的人,迟疑了片刻,又想起沈岸柳的身份,当即便冲向南云菡,有几个还拿了棍棒——到时候下手轻点就是了。
南云菡冷笑一声,她曾是堂堂将军,即便此时受伤,却也不会怕这些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下人。
南云菡利落的出手,很快便撂倒一个家丁,有人从背后袭来,南云菡又是一个转身,与此同时侧了侧,躲过了这一棒,接着握紧拳头,狠狠打在那人的脸上,又一个飞脚,将另一个家丁踹倒。
没用多久,这些下人一个个便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南云菡拂了拂衣袖,轻笑一声:“沈姑娘,看戏看得可还满意?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是来暂住的,碍不到你未婚妻的地位,所以别来惹我。否则你会跟他们一个下场!”
“你说什么?”沈岸柳原本白净的脸蛋上泛起了潮红,被气到呼吸都不均匀了。连清高的姿态都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