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已经没有聊下去的欲望,至少今天晚上是没有结论了,既然如此,侍卫统领也没有什么必要待在这里了,便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走出大殿,抬头望了望天,心中似乎有无限的悲凉。天漆黑漆黑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从远方飘来沉沉的黑云,俨然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侍卫统领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要下雨了……”
侍卫统领走后,拓跋临韫一个人静静的在大殿之中呆了很久,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他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他是父皇最好的儿子,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武学功底,都比拓跋余聂强上太多。
更何况父皇从来都不喜欢拓跋余聂,总是刻意的避着他,就好像拓跋余聂是洪水猛兽、瘟疫一般,他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皇竟然要将皇位传给拓跋余聂。
这件事情本来就在他的心中扎下了一根刺,时不时的就动一动,将他的心扎出一些血,疼痛不已。
可是他知道父皇已经死了,如今他只要将拓跋余聂给杀了,他便可以安坐在这个龙椅之上,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拓跋余聂非但不是落魄的乞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反倒拥有十万大军的将领。他此时此刻除了害怕,更多的还是愤恨。
在这种窘境之下,西楚、北仑王朝还有邪族人三方围攻,他就相当于困境之兽,却还能就地崛起。
拓跋临韫忍不住的想,若是这般境地换作是他,他会怎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拓跋余聂一样,可如今想这么多已经没有用了。
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天空,就好像他的心一般没有一丝光明,黑暗的让人绝望。
太监总管看着御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轻轻地推开门为拓跋临韫续上一杯热茶,轻声说道:“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不然熬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拓跋临韫微微抬眼,打量了太监总管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还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能轻易放弃,如若不然,就连这心智他都输给了拓跋余聂。
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下到地底下,见到了父皇,那么岂不是会被父皇,笑掉大牙?
而拓跋临韫这边纠结异常,还没有得出结果,拓跋余聂便开始筹划要秘密攻入皇宫,他手上拥有十万大军,即便是揭竿起义,从城门外直接攻进来,倒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可他并不想要这么做,因为他只是想要扳倒拓跋临韫,并不是想要覆灭北仑王朝,这是他父皇用尽一生所辛苦建造下来的基业,他决不能这么轻易的给毁灭了。
虽然他的父皇对他一直并没有那么好,可是对于他来说,血浓与水,内心深处他还是一直渴望得到父爱。
就算是以前有再多的不满,如今他的父皇已经仙逝,他又怎能一直揪着那些仇恨不放,岂不是平白的让自己的心蒙上一层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