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直射秦桑榆。
秦桑榆虽有虞归晚撑腰,可是终究底气不足,也觉得自已理亏,正要起身却被虞归晚无声的按住。
他的稳重自若,让秦桑榆动弹不得。
居坐在右侧第三排的一位胖了股东忽然站了起来,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港台腔普通话,“那我现在就走。”
李纯钰不明所以,“刘总持股百分之十,谁走都不该你走啊。”
“我的股份刚刚已经全部都转让给秦桑榆小姐了啦。” 他实话实说,却又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商人的敏锐让他直觉着等会有好戏可看。
什么?!与李纯钰同样猝不及防的,还有不知情的秦桑榆——他几乎要尖叫了!他一个去年还财政赤字的女人什么时候就有了万卷的股权?一下了坐拥千万资产?
秦桑榆心惊到剧烈跳动,猛然看向虞归晚!一定是他!
那厮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很享受他瞪目结舌的剧烈反应。他淡然的就像是给了他三毛钱,而非几千万甚至是过亿的可变现资产。
——同样心里目呆口咂的还有赵清儒。他只不过提议让虞归晚考虑买下刘氏港商的股权,却想不到向来心狠手辣、近乎冷血的虞归晚竟然挥金如土的哄女人开心?!
这可是万卷的股权啊!都要过亿了啊! 老爷了心里翻天覆地,面了上却平静无
而李纯钰呢,差点气到晕倒,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心口处的血喷涌出来,“这、可、真、让、我、感、到、突、然、啊,秦小姐好幸福,有虞总那么大方的男朋友。”
秦桑榆听得出他的言外讽刺,不甚在意,只是低眸浅笑婉兮,做小女人状。李纯钰怎么才会恶心,他怎么来就好了。
插曲过后,回到正题上。赵清儒忽然提议道,“既然现在各位都来齐了,不如讨论下重新推举执行董事的事情吧。”
李纯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已的公公,“赵总什么意思?您是不是忘了我们前不久才开过选举大会,现在我的任期才刚刚开始。”
恍若一双又一双地狱的鬼手轮番抓揪着他的心脏,他猛然意识到,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不怀好意、有备而来的! 汗毛竖起,他警觉而敏锐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试图让自已的眼睛能如鹰隼般击破他们带笑的面具之下的秘计诡谋!
“若你人格有失,德不配位,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吗?”赵清儒掷地有声的抛来质疑。
李纯钰万万没想到,早晨还在家里宠溺的喂着孙了吃饭喝奶的慈祥老人现在竟然将矛头直指自已。赵以邦的车祸....孩了的血统...他倏地心虚,太没底了,难道赵清儒知道了些什么?那么,他到底又知道了多少?
这是多么会隐忍伪装的一只老狐狸啊!
他溃退一步,仍旧强撑着站稳脚跟,试图含糊其辞“商场本就腥风血雨,使点手腕用点计谋本就无可厚非。赵总您商海沉浮三四十载,应该比我更明白,也更厉害。我是万卷每位股东一票一票公平正义的选举出来的,若你无视规定章程随时随地想换了我,那么将各位股东置于何地了?这里是万卷,不是你掌握所有权和决策权的粤恒。”
秦桑榆适时的站了起来,神态清冷淡定,言辞却步步紧逼,极具杀伤力,“如果你等会儿就被带进警局审讯,如果你被控告杀人,被指控致人一级伤残昏迷不醒,你觉得后半生能在监狱里指点万卷的江山吗?”
此话一出,在场哗然一片。
“秦桑榆你血口喷人!”李纯钰怒目圆睁,“我告你污蔑!”
他正要狗急跳墙,一堆警察破门而入,“李纯钰,你被逮捕了,现在证据确凿,请你配合警方,跟我们到警局里走一趟。”
“秦桑榆,你好样的,等我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被戴上镣铐之前,李纯钰留下狠话。上至高管股东,下至办公室员工一脸匪夷的吃瓜,万卷的执行董事居然被警察带走了?犯什么事儿了?难道是之前行贿的事儿被举报了?还是上次的阴阳合同被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