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潮湿混浊的空气令海丰不停咳嗽,他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担心没有人照顾的母亲,也担忧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
若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而错过考试,他不知自己会不会因此怨恨隔壁那个女人。
自从九儿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后,他就似乎事事皆不如意。
她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还可能害得他人生偏离方向,他越想越是烦躁不安,伸手拍打牢房门,呼喊狱卒。
大牢内静得出奇,似乎除了海丰与九儿二人之外,再无一人。
未有得到应答的海丰,颓然的滑坐在地上,想着身体虚弱的母亲,在得知他被抓后,会不会吓得晕倒?
果然,有权有势才是最好出路,若是他科举中了状元,就不会被个王府小厮冤枉入狱。
“你还好吗?”
隔壁传来九儿关切的声音,颓然坐在地上的海丰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出声。
“对不起。”
九儿声音微颤,若他那晚不去救她,就不会被卷进这污糟事儿中。
海丰的眉头又挑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错不在你。”
他和她,都没有错。
错的是觊觎九儿戏法奥秘的赵王,放任自己的鹰犬为非作歹。
错得是狗仗人势,睚眦必报的毛三,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大牢内,因为海丰的一句“错不在你”,气氛变得怪异。
搅着衣摆的九儿,再欲开口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到有人来,海丰急忙起身,探头张望,却看到了毛三似笑非笑的脸。
毛三身后跟着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各个面带愤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就是这对儿狗男女,半夜私会时,被二子兄弟撞见,他们就下狠手,活活把人给打死了,真是天理难容。”
大牢中的九儿和海丰听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毛三这是在颠倒黑白,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冤枉他们杀人。
海丰一下子就急了,伸手指着毛三,言其胡说八道。
人在做,天在看,他敢对天发誓,从未打死过人。然后喝问毛三,敢不敢发誓他所说皆是真?
毛三也不含糊,指着牢房内的灯盏发誓,言其所言,若有半句虚言,灯灭他灭。
厚颜无耻到了极致的毛三,博取了死去护院二子家人的信任,他们打开牢门,一股脑冲进牢房内,二话不说,对海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并吵嚷要海丰血债血偿。
九儿听着隔壁海丰的痛呼声,急得捶墙。
得意洋洋的毛三行到九儿牢房门前,揉了揉自己还红肿的腮帮子,哂笑一声。
“爷说了,会叫你们两个狗男女好看。怎么样,爷一向说到做到,没有食言吧?”
“你想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低下头的毛三双肩耸动,发出一阵大笑,猛地贴近牢房,伸手抓向九儿。
九儿反应迅速,向后倒退,躲过毛三的手。
有些失望的毛三,伸进牢房内的手缓缓合拢,阴毒开口。
“你们这些阴沟里面的臭虫,爷一只手就能捏死,也配在我面前谈王法。王法,可不是用来保护你们这些无用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