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不好意思”经过好一番的攒动,闻渡逐渐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激情开始褪去,恢复到了原本的平静中,对着三人继续笑着开口:“不知三位觉得这秣陵城和家乡相比如何啊?”
“这个…”张昭捋着胡须,像是在回忆着说道:“本来我想着,世家、人口、经济重心都是在北方的,南方估计会让我大跌眼镜,可是过来之后呐,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看了许多,虽说距离徐州的富庶还有一些差距,但相比于之前可就强大太多了,已然超过先前黄巾最为肆虐的青州、兖州。”拿了四州的经济做比较以后,张昭又将矛头转向了民生上,开始诉说:“虽说经济可能还跟不上,但这里可比徐州热闹多了,那平平整整的青石板道路、随处可见的劳动者、还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这可都是强于徐州的地方,招募流民、垦荒、赈灾、修建城墙屋舍等大小事宜,一条龙下来少说也要一亿钱吧?”
对于张昭的猜测,闻渡撇了撇嘴,甚至有些想笑,一亿钱?光是给四十万的流民发工钱都不够,更别提之后还需要购买的各种材料了,就因为这事,糜竺还有过质问“这么多钱你到底花哪去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无论是盐产还是各种店铺,凡是涉及到赚钱的行当,他都会把糜竺给带上,帮他尽快回血,要是天使投资人不堪重负跑路了,那经济就要直接崩盘了…
“一亿钱,格局太小了,你应该往五亿甚至十亿的程度上看”
闻渡毫无波澜的一句话,让张昭张纮都长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回声,不过年龄最小的张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从他这一路看来,不论是在引水的渠道,还是一座一座盖起来的土坯房,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这可都是钱呐。
除此之外,虽然张奋本身对于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不太感冒,但他完全不否认民心所向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乱世,能短时间内召集这般庞大的流民,并且还能让他们心心念念着官府的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至此他坚信,此次出门来,绝对是要赚大发的节奏。
“那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张纮的一句嘟囔被孙坚听着了,赶紧反问一声:“敢问是什么传言?”
“说是糜家当代家主糜竺不好好待在徐州逍遥快活,反而是亲自跑到南方来搞投资了?”
“对”孙坚不假思索的承认了,又拍着闻渡的后背解释:“糜竺能来,这可全都是他的功劳,不,应该说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毫不吝啬的夸奖过后,闻渡挥了挥手,很是淡然的说着:“优秀的商人,最需要的便是毒辣的商业眼光,我不过是给糜竺讲了讲未来的前景如何,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过来的,还是他自己”
“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因为有你在其中旁敲侧击,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吧?这事你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而恰恰是因为他来了,所以就把我们的好奇心给带动了,所以我们今日才能见面呐”张昭不过三言两语,就把闻渡给辩驳的不止如何接话了。“咳咳…”没话说的闻渡假意咳嗽着发出声响,僵硬的转移话题道:“既然三位都是随着子仲过来的,那是不是代表愿意在我主手下任职?”
“我若现在加入?可有封侯的可能?”张纮非常直接的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必定能封!现在我方就是需要子纲先生这样的大贤加入”
透露着真心实意的保证传入耳中后,张纮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瞅着旁边的张昭看了一眼,但对方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或明示,只是一味的盯着桌子上的茶水。
“若能得各位先生相助,在下就如同那鱼入大海、走兽入林,待我羽翼丰满时,必然扶摇直上九万里,封侯拜相近在眼前!”
要说闻渡吧,对于孙坚这一类的好话基本已经满意了,内心起不到什么波澜,但对于这眼前尚未入仕的张纮来说可不得了,这就好比是你去面试,某家公司董事长亲自出面请你留在本公司任职,这谁能遭的住啊?况且现在还是最以忠义、诚信为立身之本的古代,孙坚如此态度,让张纮瞬间就丢掉了抵抗力,迷迷糊糊的就把孙坚称为主公了…
张纮在答应下来之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开始有意无意的暗示张昭赶紧表态,让他留下,按照他的内心想法就是现在人少,抓住机会做个原始股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且看那一直盯着茶杯的张昭,只感觉脑袋有些恍惚,这么些年来,听过的各路诸侯不少,见过的将军也是形形色色,自然看的出来孙坚并非是虚情假意,再结合这外面正大力建设的情况,他相信这边确实有一种冉冉升起的新星的意思在,这孙坚倒是符合做他主公的标准。
如今张纮已经选择加入,张奋看样子也是想要应下吧,只是碍于自己还没有表态,他也不便开口,那顺着张纮的暗示,自己同样选择留在此处到也是个好选择。对于自己来说,君主的治理能力和个人私德操守没什么关系,只要公德过得去,敢放权给贤人,那凭借自己的能耐,少说也是个亭侯吧?
“敢问孙将军,你觉得一个主公必须要具备的条件是什么?”沉思良久的张昭终于愿意开口。
坐于主位上的孙坚闻言,则是嗯哼着思考,而后小心回答:“统御天下的能力?”
“那你要怎么做才能统御天下?”
“自然是多积钱粮、多招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