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听令!今日所见羌人,一个不留!”将滇吾的卑劣行径尽收眼底的孙坚举起古锭刀,发出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顷刻间,整整九万大军厉声嘶喊一句,尽皆向前移动。
当汉军前压时,对面的羌人也没有闲着,一个将领和想要攻击滇吾的王平打斗开来,另外一人则是将滇吾抬上了自己的战马,带着他赶紧往后跑,在逃跑的过程中手中弯刀指向天空,吼了一句羌族语,尽管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原地待命的羌骑兵也开始移动,大概率是下达了进攻指令了。
“兴霸?!兴霸?!”张任蹲在甘宁旁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喊他的名字,伸手在他鼻尖停滞了片刻后,猛然抬头喊道:“还有气!他还有气!”
“张任,立刻带着甘宁原路返回,去让军医给他治伤!”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闻渡才会开办医学院,让那些早已退伍或者是想入伍但不适合的男人进去跟着张仲景、华佗等有名有姓的大夫学习,虽然办医学院和搜罗大夫、药材什么的都很费钱,但只要能多保一个士兵的生命,那这钱花的就是值得的。
收到命令的张任不敢耽搁,将甘宁横向放在自己的战马之上,打马转向,冲着往来的方阵逆流而行。
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面战场之后,闻渡即刻命令说:“传令,展开方阵!”
不过一秒钟,整整十名传令兵策马奔腾,跑到步兵方阵的四周扯着嗓子呐喊道:“列阵!列阵!列阵!……”
言出法随,按照个头大小从前往后依次排序的六万兵卒尽数将枪杆越来越长的长枪搭在前一个人肩头上,每个人都举起绑在手臂上的盾牌,踏着完统一的步伐,带着地动山摇般的气势开始向前进。
对面带领羌族骑兵冲锋的将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瞬间的愣神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个大笑,兴许在他看来,汉军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才敢用步兵对抗骑兵的吧。
羌军将领高举手臂叫喊了几声,身后的骑兵纷纷亮出了弓箭,想要给汉军先来一波远程火力打击,可是正当他拉动弓弦时,破骑方阵的各处忽然有数千支标枪射出,划过天空留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后就在将领无限放大的瞳孔中落到了他身边的、身后的骑兵身上,一连串的惨叫声传来,正当他回头查看情况的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剧痛传来,目光回转之际,就看见一个标枪顺着肚子戳穿了自己的后背,鲜血出嘴角流出,沾到了下巴的大胡子上面,双眼一黑,身子向右边倾倒,掉到了地上,又被后续的战马连续踩踏,彻底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接下来羌骑兵与破骑方阵两侧的兄弟弓箭手相互对射了一波,又送走了合计近万名士兵的生命之后,只听“嘭!”的一声,羌骑兵与汉步兵正式撞击在一起。
少说也有三万的骑兵冲击力就已经足够让人胆怯了,如今更是自小便生活在马背上的羌人外加上养的高大威猛的战马的组合,那冲击力更是毁天灭地的,从高处看下去,羌骑兵一股脑的将汉军的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毫无压力的给冲垮了,若是按照这个势头,一趟下来,六万汉军起码随时八成。
但问题就在于如此美好的愿景是不可能发生的,正如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磨炼一样,前面的兄弟倒下了,后面的弟兄就会替补上去,哪怕面对的是洪水猛兽,哪怕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哪怕害怕的咬碎了牙齿,他们也可以做到前赴后继的填补空缺。
不仅是他们自己,就连孙坚、闻渡都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活下来,但是一想到可以剿灭对中原的一切都虎视眈眈的胡人,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身后万家灯火的安宁,自己的名字将会被铭记在史书上已经后人的心中,那么死亡,又有何惧哉?!
信念发光发热,从而超越死亡的恐惧,汉军将士无不是怒吼着与羌骑兵正面对抗,直到第七排、第八排的士兵被撞击、被践踏,先前势如破竹的羌骑兵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而这一刻,正是反击战的开始!
步兵即刻散开,围了一圈又一圈,将所有的骑兵尽数包围在里面,利用数米长的枪头来回刺击,而羌骑兵的弯刀根本就碰不到汉军分毫,想要转换战术的羌骑兵接二连三的举起弓箭朝四方射击,汉军士兵快速紧凑在一起,将盾牌紧紧贴合在一起,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型,箭矢的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
“左右开门!”随着远处传令兵的一声大喊,刺猬方阵的两端快速打开了相对应的缺口,所有步兵都往后撤了几步。
羌骑兵见此状本来还挺高兴的,心想着又路子可以跑了,但是下一秒钟他们就明白自己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