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鹿说,“我就说我也醉得不行,是少爷把我送回家的。”
“你不说你跟我去了?”
“说也行,只是我醉的人事不知。”
“那我咋知道他住在那儿的?”
袁玉鹿想了想说,“你问我了,我就说他的那个店,然后,我就睡过去了——这么说行不行?”
袁玉麂笑了,说,“行倒是行,有过这种情况。”
袁玉鹿说,“你们这里天天这样——动不动就有人醉得一塌糊涂?”
“基本吧,哪天也有一两个。”袁玉麂说:
“问题是,伏特加不像白酒,口感那么凶烈,一口下去,直接到胃里。喝伏特加只是感到凉爽,不烧膛,咱们的人就放松了对它的警惕;也不像白酒,那么‘忽’的一下子就上头了,而是逐渐的。
“但你别忘了,它也是烈性酒,也是45度啊。不过,我可以控制一些,比如少放一些乙醇脱氢酶,实际上就把伏特加的酒精度降低了,一般,都是在看到客人要喝醉了,才放,这样,他们满嘴的酒味儿,又是一下子倒进胃里,就感不到酒里的酒精度降低了。”
袁玉鹿说,“为什么这样做?只为了让他们多喝吗?”
“是的。”袁玉麂说,“要不,像汪总唐导他们俩那样,喝了三杯,就醉成那样,我们上哪儿挣钱去?史上,E罗斯一度禁酒,就是伏特加容易喝多。喝多了,容易闹事,也有生命危险。”
袁玉鹿凭空打了一个抖,说,“很可怕!”
袁玉麂看了袁玉鹿一眼,说,“所以呀,开伏特加酒酒吧,少爷都有控制酒精度的手段,不然,任其下去,酒吧没几天就得关门歇业了。”
“多少钱一杯?”袁玉鹿问。
“三十元。”
“三十元?”袁玉鹿在心里算着,“你那三角瓶能倒几杯?”
袁玉麂说,“正好十杯酒。你们的,你呷了两口,到最后,还剩不到一杯。”
袁玉麂早就减速,这时,他停下了,说,“姐,我到了。”
袁玉鹿扭头一看,见真到了“伏特加酒吧”门口了。就说,“你非得马上回去吗?”
袁玉麂说,“那都不要紧,经理知道我出来送你们。姐,你……”
袁玉鹿说,“那你就把我送回家。男人嘛,有始有终。”
“嗯……”袁玉麂有些迟疑,“行,姐我送你回家。”
袁玉鹿说,“你迟疑啥?我还能咋地你啊?”
“不是,不是。”袁玉麂有些慌不择言。
“‘不是’,就开车。”袁玉鹿说。
袁玉麂应声,就重新发动起了车。
…………
到了袁玉鹿家的楼上,袁玉鹿对袁玉麂说,“弟,跟我上楼。”
“……哎。”
袁玉鹿推门下了车,袁玉麂也跟着下了车。进了屋里,袁玉鹿对袁玉麂说,“我给你冲一杯咖啡?我这可是上好的。”
“啊不,”袁玉麂说,“你也不要喝咖啡、茶、可乐等含咖啡Y的饮料,乙醇脱氢酶和它们有反应。”
“噢,是吗?”袁玉鹿拍一个空心掌,“亏得让你上来了,要不,你也不会提醒我。”
袁玉麂说,“我没想起来,一般晚上了,人们都不喝含咖啡Y的饮料。”
袁玉鹿用指头点搭着他,说,“你这小嘴儿,可到挺能遮。”
“不是。”袁玉麂辩解,“真是这样的。”
袁玉鹿也不去听他的,到衣柜里翻自己的衣服,翻出五百元钱,给了袁玉麂,说,“给你酒钱。再捎给钢琴师和那个唱歌的小姑娘,小费,一人五十元钱。剩下的,你留下。”
袁玉麂不去接钱,他说,“姐,何必你给呢?不是汪总请的客吗?”
袁玉鹿把手里的钱向袁玉麂送送,说,“算了,以后不搭搁他就是了,还跟他分那么清干啥?”
“节目不办了?”袁玉麂问。
袁玉鹿说,“这种情况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像碗边爬一条蛆虫似的?还怎么和他合作?”
“……那,姐,你以后主持什么节目?”袁玉麂问。
“什么?”袁玉鹿说,“还不知道,再说吧。拿着。”
袁玉麂躲着,说,“太多了,我拿四张就行。”
袁玉鹿笑了,“你以为姐没什么节目可主持的,就不开支了?怎么也是国营电视台,不主持节目,奖金拿得少一些,工资还是有的。再说,在台里,我还是前排主持人,会有我的位置的。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