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让他们停下来吗?”
汪玉珏转头去看袁玉鹿。袁玉鹿低声说,“起码要露出脸来呀。”
学生们画画,多半都被画板挡住了脸。
汪玉珏对老师说,“让学生们暂时停一下。”
老师应声,走到黑板前,拍了两下手掌,说,“同学们,咱们暂时停一下,站起来。”
学生也听话,纷纷站了起来。
袁玉鹿扫视了几眼,对老师说,“行了,让同学们坐下吧。”
说完,她扭身走到汪玉珏跟前,低声说,“走吧。”
汪玉珏和唐玉协就跟着袁玉鹿走了出来。屋里有个女声说,“鹿子。”
他们三个走出来,汪玉珏对袁玉鹿说,“到处有粉丝啊,这里还有人认识你呢。”
袁玉鹿惨然一笑,和唐玉协交换一下眼光,然后,对汪玉珏说,“太稚嫩,一张张娃娃脸,可信度不高。”
汪玉珏说,“那咱们到别的班看看?”
只好如此。
可是,他们六个班走下来,普遍是这个印象:稚嫩,各个长个娃娃脸。他们也就十五六岁,有的班,更小,怎么不是娃娃脸呢?通过化妆,能长两岁,但这个年龄,说出话来,奶声奶气的,怎么受得了?播出去,人家不一下就看破了,也会说,这些孩子都有病,这么点小岁数就来相亲,咋这么急不可待?
三个人走出来商量一下,觉得主持人班有几个还行,但是,女的比男的多。男的少得可怜,有两三个,还说得过去。可是,一般都是女选男,也就是男嘉宾至少是十四个,女嘉宾可以四到六个。袁玉鹿这个主持人还是个女的,女选男正合适。
袁玉鹿说,“男选女也行,这类节目不存在男选女或者是女选男的问题,我也不在乎这个。但,即便是男选女,男的也至少有四到六个,一台节目,出场的至少要四个,出个意外啥的,连个替补都没有,不行。至少四到六个,不然,不敢开场。”
汪玉珏说,看看别的班能不能再挑出一个两个的?
袁玉鹿摇摇头,说,没有。我一开始就是这么准备的,六个班,挑挑拣拣,往一起凑一凑,这也不是真的,就是让他们表演一下而已。可是,没有。
汪玉珏说,“那咋整?哎,我有办法了!”
说完,他就拿出了电话,翻了一会号儿,翻到了,打了出去。对方接,汪玉珏说,“少爷……”
袁玉鹿心中一紧,心想,他还有袁玉麂的电话号码?
袁玉麂也认得汪玉珏的电话,熟悉他的声音,就说,“汪总。”
汪玉珏说,“救场如救火呀,你得救场。”
袁玉鹿说,“他不行。太显眼,一张混血的脸,一看就不真。”
袁玉麂说,“救什么场?”
汪玉珏这边听了袁玉鹿的话,想了一下,说,“今天上午送你的那个小伙子,和你铁不铁?”
“还行,咋地?”袁玉麂问。
“你让他帮个忙——当然,不能白帮忙,有酬劳的。”汪玉珏说。
袁玉麂说,“啥事吧,汪总你说。”
“是这样。”汪玉珏就把找人顶替,开办头两期相亲节目的事说了。甚至到他的艺术学校,看那些学生太嫩,想找一两个成熟男的想法,对袁玉麂都说了,他还说,“我本来先想到了你,可是,鹿子说你不行,太帅了,不真实,我就想到了你的那个朋友。”
“可是,”袁玉麂说,“我那个朋友都结婚了,第二个孩子都快要出生了,能行吗?”
“咋不行,”汪玉珏说,“也不是真让他相亲,他到场了,谁也别选——当然,女嘉宾都是我的艺术学校的,我们这里也都砸服好了,谁也不会选他,他最后,也只能‘遗憾离场’,就完事了。一场下来,一千元钱到手了,他没损失啥,他还不干?”
袁玉麂说,“那还差不多,他正愁第二个孩子生下来的奶粉钱呢。”
汪玉珏听了心中一喜,说,“那你就快些跟他说!”
唐玉协补充道,“让他跟他妻子说好了,说透了,可别引起误会。只不过是一场表演秀而已。”
袁玉麂那边静音,汪玉珏想到他可能把唐玉协的话听了去,就问,“刚才唐导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袁玉麂说,“我基本听到了。没事,我这就到他家,和他媳妇说说,一个演戏,他凭空就能挣到一千元钱,何乐而不为?”
“是这话,”汪玉珏说,“你去说吧,让他看开一点儿,人家影视演员和别人又搂又抱又摸又亲,甚至在一床被子里滚,家人都不说啥。”
袁玉鹿抱着膀子,把身子扭到一边,心里想,这些话,你就别说那么多了,为了满足一下口舌之欲?谁不提个话头就明白,还用你说的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