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变,他好跟着少爷一起做做工作,实在不行,再加些钱。他认为,女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尤其是孕期的女人,眼都能开到眼眉的上边去。因为,这个时期,她会不停地考虑,抚养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孩子的问题。钱是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是为这件事而来,没有想到别的方面。心里由衷夸赞少爷,甚至要把少爷招致麾下,那是临时起意,一忽闪来的念头。
他拿出一支烟,刚刚点燃,电话就响了,他一看,是少爷打过来的。他接通电话就问,“怎么样?”
少爷说,“妥了,他媳妇答应了。”
“他呢?”汪玉珏问。
袁玉麂说,“他还有啥不答应的?当时,他媳妇就给她打电话了,跟他说了,他没有反对的意见。”
汪玉珏说,“好。那什么,你回来,回你们酒吧来,我在门口等你呢。”
“有事吗?”袁玉麂问。
汪玉珏说,“有事。没事你不也到上班的时间了吗?”
“啊,那是,”袁玉麂说,“我马上就往那边走。”
少爷说的这个“马上”是真快呀,汪玉珏第三口烟还没吸,他就跑来了。汪玉珏夸赞他,你真快呀!他说,郭祥家离着很近,在我们宿舍边喇。
话是这么说,但明显他是跑来的,还有些微喘。汪玉珏打心里喜欢这样的人。但是,在他面前,把自己比没了,他不光长得英俊,而且高大,男子汉气更足,没往一起站,不知道,站在一起,就显得自己瘪瘪瞎瞎的。
他当下就否决了,这样高大威猛年轻帅气的人,不能往自己的身边整,他总出现在自己身边,把自己比没了。因此,少爷问,“汪总,找我有啥事?”使汪玉珏一时语塞了。
汪玉珏说,“那啥,你,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姓啥叫啥呢。”
袁玉麂就说。
汪玉珏很是好奇,“你也犯个‘玉’字?中国男人的名字,犯‘玉’字的多。”
袁玉麂“嘿嘿”一笑,等着汪玉珏说下去。这样的状态,就逼住了汪玉珏:这时他能说“我让你回来其实没啥事”?或者“我本来想留你在我身边,看你长得高大威猛年轻帅气,我又变主意了”?
当然不能这么说。
忽然,他头脑里那根弦儿那么一弹动,就说,“玉麂,老在这种地方干,当个少爷,总不是个事,你没有想过换换职业?”
袁玉麂说,“咋没想过?这个职业和正常人的作息都不一样——可是上哪儿找别的职业呢?”
汪玉珏想了想说,“上电视台你干不干?”
“电视台?”袁玉麂很是狐疑,他从来没往电视台上边想过,他迟迟疑疑地说,“电视台我会干啥?”
汪玉珏握住了袁玉麂的小臂,说,“不用你干啥,你就跑跑哒哒的,当唐导或者鹿子助理啥的,面上,就是找活挣钱,实际上,替我监视着他们——你知道,他们现在办的节目,是我出资的,你主要监督他们资金的使用,是不是胡花乱花,是不是把钱用在刀刃上。”
“这个……”袁玉麂迟疑,“我能行吗?”
“你行。”汪玉珏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么安排行,创办伊始,自己就拿出了一百万,以后指不定还拿出多少呢,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不搁一个人看着点儿,不行。
这件事不能让唐玉协和袁玉鹿他们俩知道,反过来说,就是知道了,派一个自己的人,监督着资金走向,也是正当防卫。
当然,不挑明了,暗中监督,最好。
因此,汪玉珏说,“你也不用查账,你就定期把他们花用的情况向我汇报,觉得不该花的,你记下来,随时向我报告,这,你做不到吗?”
袁玉麂说,“这我倒能,但,这样好吗?”
汪玉珏说,“有什么不好,也不偷也不枪也不反对GC党,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嗯?”
汪玉珏以为袁玉麂的会应答一声,可是,他没有,还是二意丝丝的。
汪玉珏请出他屡试不爽的宝剑来,说,“电视台给你开多少,我不管,每个月我给你开三千元。”
三千元,不低了。在“伏特加酒吧”干少爷,每个月是一千八百元,加上小费,可以达到这个数。这还是汪玉珏暗给的;明的,电视台那边咋地也得再开一份工资,那每个月的工资就不少了。
可是,袁玉麂想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实际在监视着鹿子姐,这让他很不舒服,在鹿子的身边,却干监督鹿子的勾当,这让他很不爽,于是他说,“汪总,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好,你考虑。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汪玉珏说。
袁玉麂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