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也醒过来的时候。傅蕴庭已经起了床,宁也拖着拖鞋出去的时候,傅蕴庭正在厨房。打着电话。
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间夹着烟。眉目邃黑幽深,平静里是骇人的沉,一直没说话。
宁也看到。他穿着的衬衫,正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一件。
质感并没有他自己的好,但是傅蕴庭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更高定制的似的。并不会因为价钱的不同。而有任何打折扣的感觉。
他甚至将衣服,穿出了一种矜贵气的感觉。
宁也站在厨房门口,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她觉得心里有些颤颤的。还跳得有些快。
傅蕴庭站在厨房的阳台边,他的手搁在阳台外面,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谈了谈烟灰,深吸了一口烟,也不知道对面是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
一直到挂断电话,他才说了一句:"如果他们给的是这样的处理结果。我也全盘接受。"
宁也愣怔了一下。
她很快。就想起了薛宏山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宁也。你觉得。让从小到大。唯一对你好过的人。十多年的付出被人完全否定,推翻,被骂得一文不值,变得臭名昭著,这是你能承担,或者说是你想要的吗?"
宁也看着他,她眼眶渐渐有些胀痛。
傅蕴庭挂了电话,又抽了一口烟,尼古丁吸进肺里,反而显得他有些面无表情,他刚要再抽的时候,余光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也,他转头朝着宁也看过去。
烟雾将他的五官轮廓衬托得极其深邃,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