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敢隐瞒,朕摘了你的脑袋。”
安太医垂下头。
“是。那日陛下咳嗽了几声,被娘娘听到了。陛下走后,娘娘便留下臣,仔细问陛下的身子。臣便说了陛下有旧疾阴虚肺燥之症,此症需长久医治,劝娘娘勿要心急,尤其到了春天,病症会加重些。娘娘懂些医理,日日研究补药方子,叫臣过来看。”
安太医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了一沓子萧嫣亲手写的方子,呈给了皇上。
贺兰雍仁接过方子,看着上面勾勾改改,乱糟糟的。
不过他识得萧嫣的字迹,这确实是她亲手书写。
他望着那费尽心思的方子,半张着嘴,惊愕哑然。
再看向萧嫣,只看她撇着脸不看他,依旧是固执清冷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入宫五年,始终待自己冷漠的萧嫣,就连大婚同房时都那般心不甘情不愿的萧嫣,竟然会关心自己的身子?
一时间,贺兰雍仁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像是刚吞了一碗苦涩的汤药,又吃了一片酸甜的蜜饯。
苦味环绕里却生了一丝丝甜。
“既是为了朕,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支支吾吾不肯说?”
“回陛下。皇后娘娘不准臣说,说若是臣敢说,娘娘便要打断臣的腿……”
贺兰雍然目光落在萧嫣脸上,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皇后当真跋扈,竟敢对朝中大臣下手。皇后,既是为了朕,又何故遮遮掩掩?”
萧嫣看向贺兰雍仁,只见他头顶上的原本空白的好感条多出了些绿色。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百分之十。
“陛下当日不肯听臣妾一分辩驳,便将臣妾和棠儿通通送入冷宫。陛下不信臣妾,便是臣妾说破天又能如何?这后宫从不是安宁之处,人能将白的也说成黑的。臣妾累了,再不想滋生事端。陛下既是已经查明原委,臣妾也自证了清白。陛下该如何处置,臣妾听着就是了。”
萧嫣一字一句,说到底便是寒心了。
贺兰雍仁何尝不懂。
可他是皇帝,难不成真的要他低头向她认错?
天子怎会有错。
贺兰棠在寝殿中听着实在提心吊胆。
忽地眼前跳出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萧嫣,皇帝好感度达到百分之十,双人拼单任务达成百分之五十。】
距离任务剩余时间,还有1天10小时25分钟。
眼看着风雨过去了,也该快点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贺兰棠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正殿。
小身子藏在柱子后面,探出个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贺兰雍仁。
“父皇母后,棠儿怕……”
正僵持不下的两人同时转头望向贺兰棠。
贺兰雍仁的脸色也如同初春冰雪融化一般,渐渐变得温和。
他起身走向她,将她抱起。
“棠儿好些没有?”
“棠儿好了!”
贺兰棠乖巧点头,笑眼弯弯,双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
毛乎乎的头发弄得贺兰雍仁发痒,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朕的棠儿还是像朕多些,不似你母亲,也不要学你母亲那般。且要懂得刚易折,柔恒存的道理才好。”
贺兰棠卡巴卡巴眼睛,像是没听懂一般,离开父亲的肩膀,小手放在脸颊上揉了两下。
“揉揉?”
手下太监来报,白兰上前禀报道:“陛下,宁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