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瓷鸟碎了,她心疼的要命。
宁桓当初送她这只瓷鸟时,红着耳朵,磕磕巴巴的模样,每一日晨起她抚摸瓷鸟时都会再次想起。
她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个瓷鸟。
“好了,不委屈。”
宁桓伸手轻轻环住了夫人的腰,头轻轻地抵住夫人的头。
“夫人知晓我嘴笨,总不会说夫人爱听的那些。当年送夫人相思鸟,是因对夫人一见倾心再见难忘,想与夫人知晓我心意。后才知,这相思鸟的寓意是说生不能执手,死后才相守。今日多亏了两位殿下,给咱们家带来了福气,否则还不知那只瓷鸟要摆上多久呢。”
宁夫人垂着眼沉默不语。
【终究是为了让三殿下心里舒坦。】
“那你为何又买了两只相思鸟?”
“这两只鸟,唤作炙雀。如今它们尚小,身上才会是翠色的羽毛。待大了些,身上的毛便会脱落,露出里面的红色羽毛。炙雀的名字也叫长相守,雌雄才能同笼。若是雌鸟死了,雄鸟也会跟着死。”
宁夫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宁桓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柔声说道。
“如今我将这两只炙雀送夫人,是要夫人知晓我此时心意。生时要与夫人执手,死后也要同夫人相守。夫人若有一日先我离开,这人间,多一刻我也不会停留。”
“不许说这样的话!”
宁夫人红着眼眶推开了宁桓,圆圆的拳头捶打宁桓单薄的肩膀。
“你惯会给我找麻烦!如今家里事儿多得我一整日都不得闲,这又买了两个祖宗来让我伺候!说那么多好听的有何用!快些净手,来吃饭了!”
宁夫人转过身,脚步急促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边走边抬手用袖子沾了沾脸上的眼泪。
方才的场面让贺兰棠看得心里暖烘烘的。
一起共度过许多年,早已不年少,知晓对方身上各种数不过来的缺点,但爱意却从未减少。
柴米油盐也磨不平初见时心里的汹涌。
见宁夫人被哄好,贺兰忞整个人的状态也放轻松了下来。
放松下来,就开始胡乱说话。
“宁大人还说自己不会说话,三句两句甜言蜜语就哄好了宁夫人。”
宁恒也不怒,仍是那副无所谓笑嘻嘻的样子。
是不是真的,贺兰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拉起宁恒的手,“宁伯伯我们吃饭去!”
小半天的折腾,让贺兰棠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
她被安排到了宁裳初的屋子里和宁裳初一起午睡。
正在收拾碗筷的宁夫人忽然被宁桓从背后抱住。
她放下抹布,转身回抱住他。
宁桓小声道:“今日你与初儿受的委屈,他日我定会讨回来。待立储之时,他便得付出代价。”
宁夫人被逗笑。
“做什么呀,三皇子毕竟只是个十岁孩子。哪有大人同孩子过不去的?”
“你如何看公主?”
“公主?”宁夫人停下摞碗筷的手,“公主很好。单纯善良也勇敢。今日他们在屋中打闹,我正巧听到。想着是小孩子的事儿,若是我掺和进去,兴许要更麻烦。幸好六公主今日仗义执言,才得以化解矛盾。”
“嗯。”
宁桓走到夫人旁边,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慢慢擦着桌子。
“想必是皇后娘娘教得好,日后若你入宫,便多与娘娘接触接触。兴许……兴许……日后能有缘分做一家人。年少时咱们不都约定了吗?日后有了孩子,便要做亲家。我就瞧着六公主好,哪个公主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