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李垣转身继续赶路。
下午时分,二人到了一个小镇,找了间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晚再走。
欧林叫了热水,打算在房间中沐浴。
不一会儿,她提着包裹走进李垣房间,说道:“谭良还真大方!”
李垣指了指桌面:“我知道了!”
两个包袱放在一起,里面叠放着一套玄色武者衫,乍一看平平无奇,翻开折边和门襟,全部用金丝银线锁边包缝,真正的低调奢华。
欧林说:“质地是玄蚕丝,冬暖夏凉、坚韧耐穿。就这一套衣衫,售价不少于两千两银子,足够在燕城买座像样的宅院了!”
她打开衣衫,拿起一个烫金纸封,从中掏出一叠金票和银票,扬了扬,“五千两金票,一百张十两的银票。这么多金银,够咱俩买一座庄园,悠闲地活上大半辈子了!”
“华服无人笑,钱财能通灵,他这是给你进武院准备的。谭良很看重你啊,连带我也跟着沾光了!”
“也说不定他看出你国色天香,知好色而慕少艾,重金赠美!”李垣淡淡地说。
“我倒希望这是真的,可惜他连正眼都没瞧我几下!”欧林遗憾地说。
李垣摇了摇头,将衣衫和金银票包好,往外赶人:“我要休息了,你请吧!”
欧林哼了一声,提着自己的包裹返回房间,随即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李垣翻了个白眼,拉过被子蒙在脑袋上。
“该吃晚餐了!”黄昏时分,欧林神清气爽地来敲门。
李垣打开门,见她一身黑衣,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穿这么贵的衣衫招摇过市,就不怕被人惦记上?”
“有你保护,些许贼人怕什么?”欧林不以为然。
“我又不是你的护卫,凭什么保护你?你付钱了吗?”李垣反问道。
“别担心,我有钱,付得起的!”欧林安慰道。
“我看你这个人,是真的听不懂人话!”李垣背起包袱,一脸不爽地跟在她后面,走出了客栈。
小镇人口不多,天色渐晚,大街上行人稀少。
酒家在客栈隔壁,里面有六七张桌子,稀稀落落地坐着三四个食客。
二人在桌子旁坐下,伙计正在后厨帮忙,也没人过来招待。
欧林拍了拍桌子:“店家!”
“您二位吃点什么?”伙计听见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欧林豪气地说:“上几样你们拿手的好菜,再送一壶最好的酒!”
伙计立刻点头哈腰:“二位稍等!”
靠墙的两个食客,扭头看了欧林一眼,眼睛微微一亮,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下。
两人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着劲装,一个身材魁梧,一个瘦得像猴,像是两个看家护院的护卫。
“二壮,这里离菱塘城还有多远?”欧林眼神微动,跟着眉毛一扬,问李垣。
李垣想了一下:“少爷,还有五百多里呢!”
欧林:“还有这么远?明天雇一架马车,少爷我走得脚底都起水泡了!”
李垣埋怨道:“谁叫您那么豪气,两匹踏雪马说送人就送人?还江湖救急呢,我看那就是两个骗子!”
欧林一瞪眼:“胡说,那是两位行侠仗义的壮士,暂时落难而已,你这个憨子懂什么?”
李垣低头不再出声,欧林也闷闷不乐。
伙计开始上菜,两个食客起身结账离开。
李垣和欧林拿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喝着闷酒,谁也不搭理谁。
半个时辰后,两人返回客栈。
李垣点亮油灯,扫了一眼房间,掀开被子看了看,吹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二人离开客栈,去隔壁酒家吃了早餐,随后前往镇子西侧的市场。
一辆四轮马车‘哒哒哒’地跑来,在二人身旁停下。
“两位,要搭乘马车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从车厢中探出头来,大声问道。
李垣和欧林抬头打量,见马车车厢有一丈长、七尺宽,用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夫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我们去菱塘城,你们去哪里?”欧林问。
“哎哟,真是巧啦,我们去衡运城,正好路过菱塘!”女子欣喜地说。
“如此甚好,二壮,咱们上车!”欧林很开心。
李垣犹豫了一下:“请问车资是多少?”
欧林很不耐烦:“别磨叽,上车再说!”
二人上了马车,见车厢里有两排座位,已经坐着四个乘客,三男一女,有老有少。
见李垣和欧林上来,四人主动让出了一些空间,然后各自闭目养神。
“两位少爷面生得很,好像不是咱们古竹镇人吧?”中年女子打量二人,满脸堆笑地问道。
“不是,我们是和州府的,离这里有一千好几百里呢!”欧林大大咧咧地说。
“难怪口音有些差异!”女子释然。
李垣接口问道:“你是这马车的东家吗?”
女子点点头:“这马车是我家的,驾车的是我夫君!”
李垣:“去菱塘,车资是多少?”
中年女子说:“不贵,一位五两银子!”
“这么便宜?二壮,给她二十两,空着的这个位置就别上人了,免得伸不开脚!”欧林豪气地说道。
李垣面有难色:“少爷!!!”
欧林一瞪眼,呵斥道:“让你给你就给,啰里啰唆,不成大器!”
李垣苦着脸,解下身上的包袱,手伸进去摸了一会儿,抽出两张崭新的十两银票,不小心带出了烫金纸封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