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卓江猛地醒来,心中升起极度危险的感觉,本能的就要暴起,却发现体内没有一丝力气,全身瘫痪动弹不得。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头前插着一支火把,身旁站着两个黑衣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阴冷面无表情。
卓江盯着两人的眼睛,借着飘忽的光线仔细辨别,非常陌生。
三人默默对视,谁也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李垣缓缓地蹲下身来,抓着卓江的右手手腕,将五指一根接一根地掰断,动作极为缓慢。
十指连心,卓江虽然身体瘫痪,痛觉感知却不受影响,疼的额头冷汗直流,却依旧一声不吭。
李垣赞许地点点头,抓起他的左手,将这五根手指也掰断了。
卓江是个经验丰富的密探,知道对方在摧毁自己的抵抗意志,硬挺着一声不吭。
李垣阴恻恻的一笑,脱掉了卓江的鞋袜,拔出一把短刀,将他的脚趾一根一根地削掉,然后拎起双脚,让他看自己光秃秃、血呼呼的脚尖,就像是请他欣赏自己的手艺。
卓江痛得全身肌肉抽搐,却依旧一声不吭,嘴角带着冷笑,目光充满挑衅的意味。
李垣眉毛一扬,视线缓缓移向他的下腹,伸手去扯他的裤腰带。
“你想知道什么?”卓江终于说话,声音有些发颤。
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变成太监,这应该是大多数男人心中的想法。
“你能告诉我些什么?”李垣眼神邪恶,笑意盈盈,轻声细语地问道。
“我叫卓江,是护道者!”卓江颤声说道。
“护的是什么道?”李垣慢悠悠地问。
“护的是剑道!”卓江满头大汗,颤声解释道。
“你这人不太爽快啊!”李垣叹息了一句,用短刀挑开了卓江的裤腰带。
“是天剑门,是天剑门!”卓江大吃一惊,急忙叫道。
他身为一个密探头子,手上没少沾染血腥,在密探组织内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
如今身份逆转,他才深切地体会到,当初被他折磨的那些人,是何等的绝望和恐惧,自己在对方眼中,又是何等的面目可憎。
“爽快一些不好吗?”李垣轻声说道,“下次再说一半留一半,你这男人不做也罢!”
“不会,不敢!”卓江赶紧保证。
“你今年多大岁数啦?”李垣端详卓江的面容,眼神暧昧,“长得还是蛮有男人味的嘛,干吗成天戴着那么丑的面具啊?”
卓江脸上长期戴着人皮面具,此时面具已被揭去,脸色有些苍白,真实年龄应该还不到四十岁,长相颇为英俊。
“乖,不要骗我哦!”见他眼神飘忽,李垣阴恻恻的提醒道,眼睛盯着他的裤子,一副很想扒下来看看的样子。
“我是本地人,戴着人皮面具,是不想被熟人认出来!”卓江心中恶寒,赶忙说道。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李垣眯眼看着他,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我是……”卓江刚要开口,却看见另外一个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条晶莹剔透的虫子。
那虫子张开嘴巴,露出细密的牙齿,扭来扭去的非常狰狞可怖。
“蚀骨虫?”卓江一眼认了出来,顿时亡魂直冒,心中彻底绝望。
蚀骨虫能分泌一种液体,将人的骨骼腐蚀成膏状,然后一点点地啃食掉,这个过程将产生可怕的痛楚。
这种虫子,是每一个密探的噩梦,一旦钻进人的体内,不管你是观星境的大能,还是意志坚如磐石的硬汉,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死去,早点解脱。
“我的真名叫闵占远,东城闵家庄人,因为身份不能泄露,才常年戴着人皮面具!”闵占远不再抱有丝毫侥幸。
他连自杀都做不到,也不想临死前再多受折磨,因此便老实交代。
“闵家庄?”李垣心中一愣,立刻问道:“闵家庄是不是天剑门的据点?”
“是天剑门的一处分舵,庄内的人全都是天剑门的成员。”闵占远面无表情地说。
“王清甫是什么身份?”
“他是天剑门安插在武院的眼线!”
“宗荣是否在闵家庄,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宗荣的真名叫独孤明,是天剑门的门子,我不清楚他现在住在何处!”
“武院之中,还有谁是天剑门的眼线?”
“我只负责跟王清甫联络,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存在更高级别的人!”
闵占有问必答。
据他交代,他的父母在一次行动中死去,成了孤儿的他,六七岁大时就被送到外地训练。返回江州城后,一直住在城中,未得到召唤,不允许返回闵家庄。
因此,闵家庄内隐藏着多少高手,连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庄主闵廷国是观星境,首领闵烜是凌云境后期。
“在城内围杀两个武院学员的命令,是谁发出的?”
“是闵烜的命令,原本只是监视,后来行动失控,才动手抓人的!”
“谁下令派死士进武院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