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老小子,比李垣那小子还能装!”龙瑜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笑着说道。
他的身影有些虚幻,像是阵法投影。
“是你?”任天堂目光狐疑。
“可不就是我吗!”龙瑜贱兮兮地说道,“能告诉我,你们装给谁看吗?”
任天堂、温茂春面色微变,抬眼看向大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不见了,代之以虚幻的墙壁,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们确实是在演戏。
阵法中枢何等重要,防护必然严密。两人攻击座椅时,却没有触动任何禁制,顿时起了疑心。
两个人都是老狐狸,默契地演起了双簧,以观察情况。
结果他们的伎俩,被龙瑜轻易地识破了。
两人没有尝试冲出大殿。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阵法困住,此时看到的大门,未必就是真正的大门,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他们眼睛盯着龙瑜,神识覆盖议事大殿,寻找其真实位置。
突然间,两人不约而同,扑向右侧的柱子。
龙瑜身影一闪,出现在座椅后方,神情惊悚:“可吓死我了!”
他的身影依旧虚幻,还是投影。
“你究竟是谁?”任天堂脸色阴沉。
“你不知道吗,我是龙瑜啊!”龙瑜笑容欠揍。
他手指一弹,大殿消失,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青煞洞”任天堂和温茂春一看,心中惊恐。
二人置身于一个金属笼中。笼子有一个房间大,悬挂在一个漆黑的洞窟里,左右两侧是深渊。
凛冽的寒风,从这边吹向另一边,循环往复,犹如剔骨钢刀,带走两人体内的热量。
两个人同时出手,轰击金属笼子的栅栏。
栅栏上符纹闪烁,攻击全被消解。
两人伸手抓住栅栏,想要拗断,手掌瞬间腾起火焰,身体剧烈抽搐。
两人赶紧松手,掌心已经稀烂,露出了森森白骨。
两人想取出疗伤丹,却发现符佩已经无法使用。
龙瑜穿着皮衣,缩着脖子,抄着双手,出现在石壁上的洞口旁。
“我就不明白了,四海宗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又一个的,赶着投靠他们?”
“修炼功法,上佳鼎炉,神器,神符,哪一样都能让温某动心!”
温茂春知道,这辈子大概到头了,便收敛心神,盘坐在笼中,运功修复伤口、对抗青煞风。
“梅安泽竟然让你控制大殿的阵法,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任天堂再次问道。
“梅老头子见我天赋无双,收我为徒了!”龙瑜笑呵呵地说道。
“你来这里,专为羞辱我们?”温茂春问道。
“我没那个闲心!”龙瑜摇摇头,“给你们一个机会,投降吧!”
他见两人不出声,表情平淡下来:“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你打开笼子,我们投降!”任天堂说道。
龙瑜讥讽一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任温两人都认为,自己身上藏着秘密,龙瑜是在玩心理战,过一段时间,就会返回来谈条件。
却不料,直到他们变成干尸,龙瑜都没有再来过。
两人至死都不知道,他们的秘密,对于武院来说,早已经不是秘密。
丹堂后方,老邢卧在躺椅上,看着周围如梦如幻的景象,淡淡地说道:
“竟然动用琉璃塔,真是让邢某受宠若惊!”
“武道求索大不易,道友与我等同行,依然有一番天地!”一个身材高挑,扎着双髻的中年女子,淡淡地说道。
“邢某逍遥自在,不愿与人同行,两位请回吧!”老邢语气平淡。
“识时务者长存,道友不再想想?”女子神色不动。
“你们已经修炼至神血境,就应当在道星好好修炼,何必返回来趟这浑水。若是道途就此断绝,岂不可惜!”老邢淡定从容。
“如此看来,道友是有些手段了,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吧!”一旁的大汉,淡淡地说道。
他的身材异常魁梧,就像一个巨人。
“胜负已分,两位道友还想如何见识?”老邢惊讶地问。
一男一女倏然而惊,随即发现并无异常。
“我俩一直以礼相待,道友竟然如此戏耍我俩?”女子神情冷漠起来。
“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却不相信!”老邢有些无奈。
“你们立于方寸之地,却始终不曾知觉,何来底气跟我叫嚣?”
“方寸神通!”两人闻言色变,立刻挪移,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只能原地踏步。
“你不是神血境,你是神通境!”女子不可思议地说道。
“摸到一点皮毛而已,对付你们,却已经足够了!”
老邢翻转手掌,周围异象消失,掌心出现一个五寸高,精致美观的琉璃塔。
大汉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气息迅速萎靡。
琉璃塔是等级很高的神器,他将其炼化成了本命神器,被老邢夺走后,神魂就像被撕下了一块,痛苦难当。
“态度还算客气,就不杀你们了,留在武院,打扫溷厕一百年吧!”
老邢轻轻挥手,两个人的修为彻底被封印,气息跟普通人一般无二。
“就不抹去你们的记忆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们是清楚的!”
他指了指屋内:“自己去搬凳子,陪我聊会天!”
一男一女面面相觑,最后乖乖地走进屋内,拿出两个小凳子,坐在老邢对面。
老邢的修为固然让他们震惊,对方能在玄域动用神通,就更让他们毛骨悚然了。
他们返回玄域时,都封印了境界,丧失很多能力的。
因为玄域法则不清晰,修为超过虚空境的人,若是不封印境界,实力会迅速消退,损毁自身根基。
即使不顾及根基,不封印境界,绝大部分神通,也因为法则薄弱的原因,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老邢却不受影响,这让他们实在无法理解。
传功阁中,众多教习和学员,注视着阵法投影,表情紧张而诧异。
投影中,一个老者手握阵牌,反复察看,满脸疑惑。
有教习认了出来,那人拿着的,是一枚最高级别的阵牌,可以进入传功阁的任何位置。
很显然,那枚阵牌已经失去作用,老者无法进入传功阁。
老者尝试了好一会儿,都无法用阵牌打开阵法,皱了皱眉头,开始在传功阁周围布设阵基。
传功阁内,众人看着对方忙碌,心中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