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霞光万道,海天一色。
李垣和周箐在傅珊的指导下,围着山顶缓缓飞行,磕磕碰碰、踉踉跄跄。
傅珊跟着两人,一边指点讲解,一边小心戒备,防止两人出现闪失。
刚进阶的凌云境武者练习飞行,因速度过快撞死自己的事情,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一点都不稀奇。
李垣和周箐都是悟性很高的人,仅用了两天时间,便掌握了窍门。
五六天后,两人在空中追逐打斗,急转骤停,随心所欲。
拥有自由飞行的能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愿望。
平时很沉稳的李垣和周箐,就像孩子一样兴奋,每天在海面上呼啸追逐,兴趣盎然,乐此不疲。
栖居在这里的海鸟,被两人撵得鸡飞狗跳,抓住了就薅羽毛,后来见了两人,就愤怒地鸣叫。
傅珊的境界渐渐稳固,刚突破时的锋芒渐渐收敛。
这天黄昏,三人坐在山顶,吹着海风,看着夕阳美景。
李垣取出一壶酒递给两人,自己取出另外一壶,仰头灌了一口。
“李垣,接下来怎么办?”傅珊问道。
“去找飞剑楼,弄清楚是谁委托他们的!”李垣淡淡地说道。
他不想搭理飞剑楼,对方却处心积虑地算计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好!”傅珊眼中杀气一闪。
她几次遭到重创,心中也生出了怒火。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李垣问周箐。
“我要将靖王府的产业交给龙炳成!”周箐淡淡地说道。
“这招挺狠!”李垣心想。
成道帝想削去靖王爵位,周箐主动献出产业,想必正中他的下怀。
但是收缴封王的产业,必然会让其他封王紧张,从而引发更多矛盾。
成道帝不许靖王府另选继承者,是导致周箐遭到刺杀的重要原因。
周箐第一次遇刺至今,他不闻不问,又引发了第二次刺杀。
可以说是他利用了周箐。
周箐献出产业,是想离间他跟封王的关系,以这种方式报复和反击。
但是李垣知道,以成道帝的心术和实力,封王们是不是反对与否,他大概也不在意。
毕竟这是武道世界,一切要以拳头说话的。
李垣取出两个手镯,放在两人身旁的石头上。
“追杀我们的人,确实来自起源星域,手镯没有隐患,你们留着吧!”
傅珊和周箐并没有问过他,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两人为何有那种奇怪的体验。
现在听他这么说,两人依旧摇头。
傅珊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我们也是你救的,不能收这些东西。”
李垣:“手镯是一件神器,空间很大,可以收入体内,你们留着,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傅珊和周箐还是摇头。
李垣脸色严肃地看着两人:
“那四个人死在天绝阵中,敌人找不到他们,可能会找你们的麻烦,你们需要一些自保的底牌!”
“龙首冠在手镯里,还有对应的地行术传承符,学会了以后能保命!”
傅珊和周箐听了,觉得有道理,有些意动。
“你们缺少外力相助,修炼资源需要自己获取,手镯中的东西以后肯定用得到!”李垣进一步劝道。
傅珊不再坚持,拿起了手镯,感叹道:“你对人如此赤诚,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摆出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还缺少洗衣做饭,看家护院的吗?你看我怎样?”
“雇佣不起!”李垣笑道
周箐默默地拿起手镯,探查了一下,手一哆嗦,手镯差点掉到地上。
傅珊见状赶紧探查,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垣:“这么多东西?”
手镯里的东西,如果折算成银子,绝对价值好几亿两了。
李垣:“那四个人是冒险者、强盗、盗墓贼,在多个星域流窜作案,聚敛了许多财富!”
他没有告诉两人,自己已经清理过两手镯,留下的只是普通财物和丹药。
不宜出现在玄域,或者过于敏感的东西,并没有交给她们,以免给两人招来杀身之祸。
傅珊和周箐取出了传承符,贴在眉心上,脑袋中随即多了一团记忆。
地行术是可以保命的秘法,因此两人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了。
传承符是李垣制作的,乌巴尔的记忆中,有完整的秘法。
由于需要外力辅助,消耗也大,地行术无法跟土遁术相比,因此李垣并没有学它。
但是地行术也有自己的优点,其理论非常的完善,对修炼者的天赋要求没那么苛刻,更加易学。
由于两种秘法有许多共同之处,李垣有能力指点两人。
七八天后,傅珊和周箐就能入地行走了。
只不过,驱动龙首冠要消耗大量的神识和内力。
周箐至多使用半盏茶的时间,就必须返回地面。
傅珊要好一些,能坚持半个时辰,用来逃命的话,能逃到几万里外。
这一天清晨,在双潭山待了将近一个月后,三人终于返回了陆地。
顺州府东北方,层峦叠嶂,森林茂密。
群山深处有一座小镇,镇子中央有一座府邸。
七个观星境武者,坐在大厅两侧的椅子上,全都沉默不语。
上方主位上,一个其貌不扬,山民模样的中年汉子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
“四个虚空境巅峰一去不复返,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就此放弃基业寄人篱下,大家心有不甘啊!”一共大汉淡淡地说道。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心有不甘?桑罗府一战,邪宗损失了二十多个高手,飞剑楼难道比邪宗还强大?”
“当日我劝你们不要去招惹李垣,你们却仗着有驭兽宗和万凤楼撑腰,一意孤行!”
“你们全都忘记了,飞剑楼能延续数百年,是因为一直秉持不与邪宗合作,不跟世家走得过近,不损害龙氏皇室利益的宗旨!”
“现如今,你们将这三点全部践踏了一遍,如今死到临头,居然还犹豫不定,真是荒谬!”
他站起身:“马某占据此位,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可以卸任了,阵牌和印信在此,诸位好自为之吧!”
汉子身影消散,椅子上摆着一枚金色的阵牌,以及一把古银色的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