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岩眉头微皱,“韩长老有何建言?”
韩德志:“门主,紫萝峰的峰主已经空缺多年,该重新确定了!”
孟景岩:“李垣于本门有大功,孟某已经请他代理紫萝峰峰主!”
“峰主之位须公议定夺,门主这么做有些不妥,恐遭人非议!”韩德志正色道。
孟景岩看着他:“门规之中有非常之时,门主可便宜行事的条例,莫非韩长老不记得了?”
“庄希尧、郭维山及其党羽,已经被悉数剪除,非常之时从何说起?”韩德志显得很惊讶。
下方的人看着上面交锋,先是鸦雀无声,跟着纷纷帮腔,唇枪舌剑,不亦乐乎。
“今次会议,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李垣平静地看着韩德志,心想冷笑。
“孟门主,一峰之主责任重大,须德才兼备才行,门主确定人选之前,理应仔细考察才是!”
一个身穿执事服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拱手说道。
这人虚空境中期的修为,身材修长,眼神阴鸷,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李垣在艾山之战中厥功至伟,抓获庄郭二人也有出力,他的德才无可置疑!”
一位长老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是艾山之战的参与者,说话有些分量。
“他在秘境中戕害本门弟子,倒行逆施,你是否知道此事?”
“你有何证据?”长老质问道。
执事瞅了长老一眼,从乾坤牌中取出两人。
“栾少平、萧静儿!”
李垣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两人,然后缓缓移动视线,盯着韩德志。
韩德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依旧平静。
“赤焰峰核心弟子邹东明,是否为李垣所杀?”执事问道。
“是!”栾少平和萧静儿,神情木然,眼神呆滞。
“李垣为何杀他?”
“邹东明得到一枚木灵珠,被李垣察觉,夺宝杀人!”栾少平一字一顿,语气机械。
李垣皱了皱眉,运转破妄术,发现两人身上缠绕着黑色的气息,因果线非常混乱。
“原来神魂被人动了手脚!”他明白过来,心中顿时怒火万丈。
这种秘法非常阴毒,会对人的神魂造成严重伤害。
“为了对付我而伤害无辜,跟郭维山之流毫无两样。小爷非得将你们掀翻在地,再跺上几脚不可!”
他知道,栾少平和萧静儿表现得像两个傀儡,异样瞒不过在场的人。
但是韩德志等人,在青云门中势力庞大,有足够的实力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将事情做成实锤,并不怕人怀疑。
“李垣,你是否杀了邹东明?”执事看着李垣。
“不错!”李垣淡淡地说道,走到大厅中间。
“杀人夺宝,罪不容诛!”执事迈步朝他逼来。
李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刺骨,蓝色短剑和辟邪剑蓄势待发。
如果孟景岩等人不加阻止,他便全力击杀此人,然后离开青云门。
执事的心中升起警兆,陡然一凛,“传闻说他杀了多个虚空境强者,全靠偷袭下毒,难道传闻有误?”
“扈汉山,你莫非想动用私刑,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刚刚怒怼执事的长老,闪身到了李垣身边,冷冷地盯着对方。
“施永圣,你莫非想庇护杀人越货的罪人不成?”
扈汉山退后一步,就坡下驴,嘴上却不依不饶。
施永圣长老冷笑一声,懒得跟他啰嗦。
由始至终,执法堂的戚茂泉等人,都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孟景岩面无表情,心中杀机暗生。
韩德志等人想当众杀人,这已经不是简单地打脸,这是要撕破脸,不死不休了。
“谁给他的胆子,敢如此肆意妄为?”他心中同时疑惑和警惕。
李垣见扈汉山退下,转身盯着韩德志,平静地说道:“红河秘境中有人传言,我们三人一起破境,是获得了大机缘!”
“很多人起了觊觎之心,韩仁阳甚至用一枚低阶法器,悬赏我们的符袋!”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很多人原本以为,宗主派在抓捕庄希尧、郭维山一事上出尽风头,在利益划分上获得了大头。
韩德志拿李垣说话,是想打压宗主派的势头,以免对方坐大。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恐怕是韩仁阳出事了,韩德志这是在为儿子出头,对付李垣。
韩德志见李垣主动提起自己儿子,表情平静,语气镇定,心中隐隐有些不妥,淡淡地问道:“后来如何?”
“邹东明心生贪念,企图劫杀我们三人,被我反杀!”
“明明是你杀人夺宝,却反咬一口,品行之恶劣令人发指!”扈汉山呵斥道。
李垣扫了他一眼,取出一枚留影符,“你想不想看看当时情景?”
“看看又如何?”扈汉山脸色微变,随即冷声说道。
这时候阻止李垣,那是不打自招。而且他怀疑李垣是诈唬自己,留影符中并无内容,若是阻止就上当了。
李垣抬眼看向韩德志,“韩长老,你意下如何?”
“看看吧,以正视听!”韩德志淡淡地说道。
李垣激活了留影符,正是邹东明在山洞中威逼三人,最后被反杀的场景。
孟景岩瞅了一眼韩德志,又看看呆立一旁的栾少平和萧静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好手段!”
李垣盯了韩德志一会儿,转身面向众人。
“韩仁阳诱使几位门人,前去食金蚁巢穴寻找灵晶,却在遁地符上动了手脚,害死几人,借机盗取灵物!”
“这些事情,跟邹东明之死无关,不必多说!”扈汉山出言阻止。
李垣没搭理他,取出一枚留影符,当众激活。
正是韩仁阳等人在食金蚁巢穴中活动的场景。
两个峰主站了起来,表情愤怒,眼神凶狠。
一个大汉语气森然:“韩长老,朱某千辛万苦,才培养出两个像样的徒儿,全被令郎葬送在了食金蚁巢穴,你是否给我一个交代?”
“韩德志,你真是教子有方啊,弄出这么一个戕害同门的畜生来,还有何脸面坐在那个位置上!”
另一个老者更是直接,指着鼻子开骂。
韩德志盯着李垣,面无表情地说道:“韩某教子无方,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别人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如何交代?”老者死死地盯着他。
“两位道友暂息雷霆之怒,李某这里还有一枚留影符,大家看完之后再说!”
李垣又激活一枚留影符。
------“我想要修炼资源,自有人奉上;想要鼎炉,就有人搜罗;看上哪个女弟子,只需言语一声,就会乖乖爬到我的床上!”
------“幼稚,我父亲是执事长老,青云门谁人敢不听话?”
------“不听话的女子,就让她寸步难行,或者找个借口骗出去弄死!”
------“执法堂就是我父亲养的狗,给根骨头就摇尾巴,他们敢抓我吗?”
------“我弄死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们不知道?狗会咬丢骨头的主人吗?他们只会帮着咬别人!”
------“知道每年死掉的弟子,有多少是执法堂杀的吗?”
------“执法堂的人看上谁的财富,敢不奉上的,转眼就会家破人亡!”
------“执法堂的人看中哪个女弟子,敢不从的,立刻设下陷阱,让她成为奸细!”
------“哈哈,这么好玩的地方,我怎会离开?”
------“你说万青莲吗?不是她,我还破不了境呢!”
------“她七八十岁了,竟然从没碰过男人,最后便宜了我,哈哈哈!”
韩仁阳的咆哮声,在大厅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