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慕清哼哼唧唧了两声,“我错了,我以后不捉弄你就是了,我想吃嘛,江城阑,城阑,阑阑……”
往日,到这个程度,说什么江城阑也该答应了。
可江城阑却故意跟他作对,干脆不理他,要给他一点教训。
砚慕清急得不知所措,正当江城阑想着他接下来要怎么折腾的时候,那人小脸儿一红,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着实是把江城阑惊到了。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砚慕清!你做什么?”
少年小声嘀咕道:“娘亲骗人,明明说这样你什么都会答应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江城阑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江城阑无奈的瞪他一眼,“你是笨蛋吗?”
砚慕清挺直了腰板儿,“我才不是呢!”
“笨蛋都说自己不是!”
“你……”在少年嘤嘤嘤的喊出那句‘你欺负人’之前,江城阑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江城阑叹气,“真是服了你,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准吵,不准闹,不准……不准亲我。”
最后两个字,江城阑说得很没有底气。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砚慕清而言,甚至可能不知道亲亲是多亲密的举动。
正如他此刻,一听到‘吃’就立刻高兴的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一般。
江城阑看着他兴冲冲地进了小店,莫名的有些担忧。
这小子是不是太笨了些?
有点吃的就跟着人家走,早晚被人卖了!
可是干娘说:城阑,你不要觉得我们言言傻,像这样的笨蛋美人可抢手了。
他真的是个笨蛋美人。
这么美还这么笨的,江城阑从来没见过。
江城阑出神地空挡,砚慕清已经坐下并点了菜。
似乎是担心江城阑反悔,或者突然跑了似的,砚慕清着急忙慌的起身,拉着江城阑的手腕,直到江城阑在他身边坐下,他仍没撒手。
砚慕清没什么耐心,等了不到一刻钟,就开始嘀嘀咕咕,“怎么还没做好啊,我都快饿死了,好饿好饿,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怎么这么慢?我爹做饭都比他们快。”
“我肚子都咕咕叫了,你听到了没啊?”
江城阑无奈,“你安分一点,妖王陛下用的法术,这里都是凡人,柴火烧饭,哪有那么快?”
少年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的嘟着嘴,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似乎在写什么字。
江城阑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那人在写一个‘江’字。
正有点疑惑他为何要写自己的名字,江城阑有瞧见那人在‘江’字后面写了‘坏’和‘蛋’两个字。
“……”
这小子真是欠揍!
等到饭菜上桌了,砚慕清又立刻满血复活,伸手就要去抓烤的滋滋冒油的鸡块。
江城阑拍了下他的手背,“用筷子。”
少年哼哼了声,瞪了她一眼,道:“我娘都没你管的这么宽!”
说罢,砚慕清还是乖乖的捻起筷子吃了起来。
刚出锅的鸡块,还有些烫口,砚慕清一吃进嘴巴里就立刻吐了出来,而后红艳艳的小舌探了出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好烫好烫!”
江城阑早直到他心急,给他倒好了凉水,递到他手里。
少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方才火辣辣的烧灼感消散了大半。
笨蛋美人气呼呼地踢了一脚方才被他吐到地上的鸡块,撒气似的。
江城阑无奈,“先吃点别的,鸡块等下再吃。”
可笨蛋美人最爱吃鸡肉,哪里会就这么作罢,“是方才那块鸡肉烫我的,和别的鸡肉没有关系。”
说罢,砚慕清又兴致勃勃地夹了鸡块,这回他长了记性,在唇边呼哧呼哧吹了好几下,才吃进嘴巴里。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笨蛋。
一块鸡肉下肚,少年美滋滋的笑着,“好好吃啊,这一盘都是我的,你不准动!”
说罢,他护食儿的把一盘鸡块围护在身前。
江城阑摇了摇头,“我不跟你抢,好好吃,衣裳都沾上油渍了。”
她捻起砚慕清的衣袖,施法把沾上的黄哈哈的油污除去。
江城阑瞧他那样子,哪里是个十八岁少年应该有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小娃娃,三岁,不能再多了。
砚慕清吃掉了一整盘的鸡块,正要用手胡乱的擦嘴角,江城阑抓住他手腕,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他,“用这个。”
少年打了个嗝儿,接过帕子,擦了擦油亮亮的唇瓣。
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大,原本粉嫩嫩的唇,被擦得有些艳红。
江城阑出神了一瞬,很快便察觉到不妥,收回了视线。
砚慕清揉了揉鼓鼓的小肚子,道:“吃饱了。”
今日吃了两串糖葫芦,两块糖饼,半包奶球球,又吃了一整盘的鸡块,能不饱吗?
说来也怪,江城阑一直有一个疑惑,砚慕清这小子看着瘦瘦弱弱的,尤其是那腰身十分纤细。
这样一个人,怎么饭量这么大?
江城阑放下筷子,道:“吃饱了,该回去了。”
少年攥着她手腕,“你怎么总这么着急?我们才出来小半日,回去干嘛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玩,你别这么扫兴嘛。”
他说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江城阑,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玩的或者特别想吃的东西?我今天心情好,可以陪你哦。”
江城阑冷漠的摇头,“没有!”
砚慕清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无趣。”
片刻,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不是很喜欢每年剑术比试的奖品果子?我听我娘说过,就是在凡间的一处孤岛上采的,我们自己去采,你想要多少就采多少,怎么样?”
“……”
江城阑无奈,“我想要的不是果子。”而是第一的荣耀!
再说了,果子最后不都是被他吃掉的吗?
砚慕清一副我明白的表情,道:“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嘛。我爹说的真没错,你跟你爹一个德行,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