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入庄内,已是轻车熟路。经过马厩之时,忽听得一阵细微的声音。只见棚子旁边还有一处小木屋,房门紧锁。
玄空走上前一把扯开门锁,见屋内草堆之上,躺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口中塞了快麻布,哼哼唧唧,又动弹不得。
玄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那人使劲点了几下头,眼神中流露出渴求的神色。玄空将他提在手中,悄悄出了山庄。来到河边,将他放在细沙岸上,又扯下其口中的麻布。那人大口呼了几下气,言道:“谢壮士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玄空没替他松绑,而是问道:“你是什么人,赵公子为何要捉你?”那人神情一呆,迟疑一下,反问道:“什么赵公子?”玄空寻思:“此人竟不认识姓赵的。”说道:“那年轻公子,相貌比女人还俊,你见过没有。”
那人苦着脸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他呀,我这一身的伤全拜此人所赐。”扭了扭身子,胸前露出一块烙印,显是被人严刑拷打过。
他又道:“小人姓张,名洪文,在朝廷殿前司任都知。压根就不认的什么赵公子,莫名其妙被他捉来。”
玄空心中一动:“殿前司?薛振鹭不正是什么殿前司都指挥使,此人原来是他的手下。看来这事有些复杂。”点点头,道:“那他总不能白捉你来吧?赵公子都问了你什么?”
张洪文眼睛一转,便道:“他问的都是朝廷机密,与旁人无干,小人…小人是誓死不说,所以才被他一直在棚子里。”
玄空瞧他那副奸猾的神情,就知定然没说实话。当下拾起了麻布,哼一声道:“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将这麻布重新塞回去,再把你丢回那木棚,瞧谁还能救你。”
此言一出,张洪文打了个寒战。他可是知道,那公子之所以留下自己一命,多半是以防自己说的是假话。等那公子办妥了事,回来一定会杀人灭口。想到此处,不由得脸色一白,哀求道:“好汉,救人救到底,你…你可不这样做!”又支支吾吾一会儿,总算说了出来。他道:“那公子问的是我们殿帅追查许久的一个物件。”
玄空心下奇怪,道:“殿帅可不就是薛振鹭?赵公子和薛振鹭都是我大敌,这两人竟然搅到了一起,不知这其中是好是坏。”
只听张洪文续道:“那个东西,其实就在永昌陵下宫之内。”玄空寻思:“永昌陵可是太祖皇帝的陵墓。”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张洪文苦笑道:“好汉太高看小人了,小人不过一介都知,怎么可能知道殿帅要找的东西?”玄空不懂皇陵的布局,又问道:“下宫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是地宫?”张洪文摇摇头,道:“下宫即是寝宫,供奉先皇饮食起居的地方。”玄空听罢点点头,道:“好,我暂且信了你。倘若你说假话,天涯海角,我也必将你追回来。”说话间,就将他身上绳索扯断。张洪文瞧他如此神力,当真又敬又畏,冲着他连连拱手,随后匆匆而去。
玄空牵着马,顺汴梁城的方向漫步,心中琢磨起来:“永昌陵就在巩县,距此处不过二百多里,姓赵的若是已得手,早该回来了。想必永昌陵戒备森严,其中宝物没那么容易找到。”
他打定主意,也要去永昌陵探一探。骑马一路向东行去,傍晚时分,已经赶到永昌陵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