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风一转,“可是豪门内斗一天一个样,不管他们兄弟谁生谁死,你迟早被牵连,还有你二叔那一窝豺狼虎豹,兮兮,你现在的处境是腹背受敌,想好下一步打算了吗?”
白兮抿了口果汁,“明天先去禹州,一是散心暂时晾他们一段时间,二是禹州有几块地皮我得拿下来。”
“可是你这个时候离开南川,就是在给他们创造喘息的余地,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一锅端了他们?”
白兮摇了摇头,“不能急,二房在公司盘踞十几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今天我赢了不代表后面的路就是康庄大道,白文泽和白文涵才是齐丽手里真正的王炸,逼狠了,只会加速他们走上商业联姻的道路,尤其是白文涵,她的长相和年龄在情人圈里很吃香。”
前世白文泽在赌场抽老千差点被剁手,齐丽为了救儿子,不惜把女儿卖给一个五十岁的富商做三房,这一世保不齐会故技重施。
见恬妮眉眼间都是焦灼,白兮缓声说:“他们迟早会反击,我也需要他们的反击,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抓住把柄,再名正言顺就地绞杀。”
一场腥风血雨被白兮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她切火鸡的姿势,淡定,优雅,一刀下去慢慢深入,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恬妮搭着下巴都看迷了,“果然丢掉爱情的女人最有魅力,周瞎子无福啊。”
正坐在包厢内的周承笙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齐渊凑到身边问:“笙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婚啊?政商两界的大佬都参加了你的婚礼,你三天就离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周二送把柄吗?”
周承笙夹着烟蒂,一张脸隐匿在幽暗的灯光中,辨不清神色。
“你知道那帮富太太背后怎么议论的么?”
周佐来了兴趣,挪了两个位置,打着口型问:咋议论的?
齐渊笑了一声,起身重新醒了一瓶酒,“说笙哥新婚第二天就带着大房二房一起走红毯,结果阴沟里翻了船,她们私底下还挺佩服白兮,有骨气,够刚,宁可单身也不跟外室平起平坐,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竟做了她们一辈子都敢想不敢做的事。”
见周承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渊蹙眉,“笙哥,你动情了?”
周承笙将烟蒂按灭,丢进垃圾桶,“你闲得慌?”
齐渊咧着嘴笑,“现在热搜上全是你和白兮的八卦,周二暗地里把不利的舆论都引到你这边,说荣珊珊是二房看似无厘头,实际是含沙射影,指控你把荣珊珊惯成了罪犯,笙哥,你一直不反击,是怕舆论伤害到你前妻么?”
他笑的可贼,周承笙握住他的手,就着烟头的火苗,重新续上一根烟,“我欠她人情。”
“什么人情你要离了婚再还啊?”齐渊表情古怪,一副吃了蚯蚓的样子,“苦肉计也不能这么演吧?现在舆论来势汹汹,一步走错周二就上位了。”
周佐解释说:“十年那场阴谋是白小姐救的笙哥,荣家不仅冒名顶替,还买通医生强行抹掉了白小姐当年的记忆,而且手术后遗症很多,笙哥最不喜欢欠人情。”
这下齐渊更不解了,“怪不得你砍了荣家的路,可你怎么回头就把人抛弃了?”
周佐用口型解释:是白兮要离婚。
下一秒,被周承笙砸了个烟头,立马闭嘴,规规矩矩退在最角落里的沙发上。
“不可能吧,她以前追你的时候多猛啊,命都不要,淋一晚上的雨也不走,怎么可能会主动提离婚?”
周承笙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记得是有一次,他被张絮梅压着跟白兮约会,结果他忘了,这蠢女人在原地等了一夜,那天晚上下了几个小时大暴雨,白兮一直在雨里等。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急救室。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齐渊摇着红酒杯,抬了抬下巴,“笙哥,看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