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世子,觉得他方方面面都不错,能够与皇妹相匹配,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一看到他,我的心里竟然多了几分不悦。就好像这人是在准备抢走孤的妹妹一般。”
当慕临崖皱着眉头说出这番话时,江怀玉极为罕见的点头同意了。
他几乎很少会赞同慕临崖的意见,但在面对顾沉昱的时候,他们拥有相同的念头。
“太傅,你说孤是不是有些小心眼儿了?”慕临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是对是错,希望师父江怀玉能够为他指出一条对的路。
江怀玉回答:“不。我反倒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江怀玉望着远处的顾沉昱,要论对顾沉昱的不喜,他可比慕临崖多千倍万倍。
慕临崖很满意江怀玉的答案,他一直将江怀玉视为自己的人生知己,他觉得哪怕这世上没有人能明白他的心思,但太傅一定会懂得的。
在雄华宝殿门口,文武百官按照台阶排列,站得整整齐齐。
不过可惜的是,那挡雨的工具并没有照顾到他们身上,就算一会儿真的要下雨,他们也只能受着。
慕临崖的目光从百官脸上一一扫过,原本愉悦的心情在发现少了一人之后,立刻消失殆尽。
他拧紧了眉头,忍不住问:“怎么不见摄政王?”
公主大婚,慕临崖却最在意萧琅的动态。
这听上去很不合理,但又确实真实发生了。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答不上来,只能跪在地上发抖。
慕临崖将人踹翻,“还不速速去找!”
看到萧琅,慕临崖会生气会不悦。但是看不到萧琅,会更加令他感到不安。
萧琅为什么不出现?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
与萧琅有关的种种,都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令太子恐慌不已。
“是,是!”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召集人手去寻摄政王的下落。
“太傅,你说萧琅今日迟迟不现身,他是不是……”
慕临崖的额头在不知不觉中甚至冒出了一层汗,天气如此寒凉,他却出汗。很显然,是心里太过着急了。
“殿下莫慌。”江怀玉还是那一副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冷静模样,“我们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不是吗?不管摄政王如何出招,都会有对策的。反倒是殿下,要一直这么惴惴不安的话,被有心之人瞧见传进萧琅的耳朵里,问题才会更加严重。”
江怀玉的话一针见血,慕临崖立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压低声音回答道:“对,太傅说得对。是孤心慌了。”
他不能慌,在这紧要关头内,任何一点小小的疏漏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慕临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前方,神情淡然庄重。
江怀玉甚至没有侧目去看太子的表情,他都已经能猜测出太子每一步的变化与决定,根本不需多费力气,扭头去看。
就像他刚才与慕临崖说得那样,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对策,只等对手入局。
而这对手萧琅,还未入场呢。
远处,穿着婚服的顾沉昱人逢喜事精神爽,从今天一早到一路进宫,他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