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贴着的位置被按得生疼,那头的人除了刚刚几句无关痛痒的疑问之外,就没了动静,接上的居然是罗薇的声音。金珠这时候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地打了两巴掌一样,脸颊通红,太阳穴突突跳着,不知道是羞愤,还是仅仅只有气愤一种情绪而已。
捏着手机的手也用力得指节泛白,她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不堪言的窝囊气,冷笑一声正准备挂掉,就被罗薇又冒出来的话给拉了回来,又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罗薇挑衅般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传来,也好像是知道电话这头的是金珠一样,不留痕迹地提着音量“传野,不是说好了陪我参加宴会吗?怎么昨天到了,就走了呢?只是给我个面子混眼熟?总得给我个理由的,无故丢下女伴离开,不好吧?”
顾锦只觉得这样犹豫不决的金珠很奇怪,只能用气音但她面前询问“怎么回事?”
只见金珠闭口不言摇了摇头,抬手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别说话,只是脸色变了又变,眼底的情绪换了又换,就好像下一秒对面的人如果在眼前,她非常乐意去酒庄抽瓶红酒给她部倒上。
刚刚罗薇的话明显就是说给金珠听的,迟传野的呼吸带上了细小的愠怒,金珠沉住气,她只是想听听他的说法。
仅此而已。
迟传野的呼吸近了又远,微小的杂音传过来,似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时候罗薇再开口,就彻底让金珠咬了牙。
“怎么要挂电话呢?有什么事是听不得的吗?还是说对面的是金珠呢?”
“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不过已经在考虑我了,就别让别人也横插一脚了吧?”
金珠的手指蜷缩弯曲,气得几乎是一口气上不来,忍着火道“迟总,没事的话就不需要特地打电话了。”
不等那边的人继续有反应,抬手就挂了电话。
“到底是谁横插一脚自己心里没数了?”金珠锁了手机丢进包里,看了一眼还好奇着却没有开口的顾锦,“没什么,罗薇能说什么好话?”
“哦罗薇。”顾锦嘟囔着她的名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罗薇?刚刚不是迟传野给你打的电话?”
“是他,怎么了?”
“那为什么能听到罗薇说话?罗薇在他旁边?为什么啊?这真就告白被拒,心灰意冷,转移目标了?”顾锦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词可以冒出来表达她的想法了。
金珠眯了眯眼,笑意渐渐淡下去,失声地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不等顾锦再开口,金珠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往下走去“不过也不关我的事了,走吧。”
等到了公司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金珠疲倦地在车上睡了过去,顾锦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
一路上,不管是走到公司大门,还是电梯,都有人以不一样的眼色看她,金珠微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所有人给她的目光都让她十分不自在,有同情,有可怜,甚至还有些许无助。
顾锦看了眼手机,低低地骂了一声将手机递了过去“刚刚那些评论里不是有提到你去医院道歉的事情吗?估计这是被今天早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拍下来传上去的。”
“道歉?道他妈的歉,我就不该来!什么东西还要我伺候了?他凭什么!他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金珠的话被完完整整地收了音,评论里也依旧是那些说法?
这个金珠也真是脸够大的,自己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说话的底气足得很,也不知道背后是谁,亏她还是个做安保工作的人,居然动手打人?
楼上说的是,背后的人估计就是迟传野吧,这人不就是盯着有主的男人吗?
活该?这世界上有人活该被你砸酒瓶开脑袋的?
只是道个歉,怎么说成伺候这么难听?还是个大小姐了吗?娇生惯养的?这么娇气经不起社会的毒打就赶紧回去继承家业,什么东西都能出来闯荡了是吗?没脑子?
真是奇了,罗薇怎么会帮这种人说话的。
这些评论就算是翻到底了都没用,翻来覆去的不过就是那一些说法,说她娇生惯养,说她小题大做,说她违背自己的职业,说她倒贴男人,说她只盯着别人别人的男人。
金珠摇摇头,只当做是这些人无知“咸吃萝卜淡操心。”
顾锦耸了耸肩,克制住了自己去看评论的眼睛,可终究还是瞥见了一条。
真不要脸,惦记别人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