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房顶后许明月才发现这小楼的奇妙之处。
从外面看不过是寻常建筑,里头却别有洞天,层层叠叠的楼梯盘旋而下,一眼看去竟有五六层,空间大的惊人。
竹楼里的魔修一个个醉的东倒西歪,香炉里不知燃了什么香,冲天的甜腻味直勾勾的往鼻子里钻,中间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恼人的酒气,闻的许明月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最底层中央有个圆形高台,台子中心处立了根极高的柱子,一群布料少的可怜的魔修将圆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许明月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瞧见几个魔修拖着个白衣服的男人往高台上去,周围的娇笑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男子生了一副色如春花的好皮囊,只是脸色惨白,几乎和他身上的白衣融为一体,手脚在不自觉的颤抖,几个魔修将男子三两下捆在柱子上,胳膊一扬,那柱子竟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随后,一个身量丰腴的魔修上了台,那魔修白花花的胳膊坦露在外,披着一条绯红的长绫,她轻笑一声,万分娇媚,一边笑着,手中长绫却猝不及防的朝男子甩去,台上顿时血光四溅,男子的白衣霎时间染上了点点红痕,他咬着牙,眉头紧蹙,一声也没吭。
见了血,周围一群魔头更是激动,起哄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许明月多看了两眼,觉得有些奇怪,那女魔头下手看起来很重,但是却处处避开了要害,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心下疑惑道,“难不成良心未泯,要留他一命?”
她还在疑惑,就见几个魔修搔首弄姿的爬上了高台,这几人有男有女,分明有脚,却偏偏像水蛇般在地上一样扭来扭去,浑身上下的能转弯的地方扭了个遍,几步路硬生生扭了一盏茶的时间,若是大少爷在这,许明月已经能想到他恨不得自毁双目的样子了。
“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她奇道。
下一刻,许明月就瞠目结舌的发现那群魔修竟七手八脚的攀在男子身上,抬手将男子的白衣扒拉到了腰窝,众目睽睽下将人猥亵了个遍。
许明月:“……”
她的眼睛要瞎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临走的时候,云朗大侄子特意叮嘱了她一句,“魔修行事毫无顾忌,手段阴险狡诈,尽量少起冲突。”
然而此刻目睹了这样一番场景,又想起刚刚门外那个醉鬼,许明月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恨不得将这魔城劈个粉碎。
她连念了三遍清心咒,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按在剑鞘上欲拔剑的手,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轻巧的贴着墙面滑了下去。
那群魔修正在兴头上,没人注意到幽魂一样的许明月,她刚一落地,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袖,许明月心里咯噔一声,正要拔剑就听见身后微弱的声音。
那是道干净的女声,带着几分乞求,“前辈……救,救命。”
她这才发现,小竹楼最底层竟然关了一屋子人,隐匿在黑暗里,门板上只露几道寸长的缝隙,刚刚的白衣男子兴许就是从这里拉出去的。
声音的主人见她没回应,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前辈,我们是朱雀门的弟子!”
那是个年轻女子,俏面含春,眉目灵动,眼波流转间光华乍现,许明月本不想多生事端,只是乍一对上这双眼,竟让她想起了她四师兄,心里不由自主多了分好感,回首飞快道,“我还有要事,暂且等一时。”
这时,台上群魔乱舞的魔修里竟还有清醒的,听见动静顿时喝道:“干什么呢!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