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今日军议会,朕也将话讲清楚。此次让你去密云战场,是帮着刘元斌他们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去掣肘和给人填麻烦的。如今国朝最需要的是在战事中取得胜利、一起都是为了打赢。朕希望你能清楚朝廷现在的处境,仗打赢了,该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朕不会忘了为大明做过事的任何人。切莫将一些文人爱搞小动作的毛病带到战场,大明若是再出个杨稿、王化贞之流,误了国事,朕灭他十族!文武不是互相制衡的,而是要合力而为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不掺和自己不懂的事,这才是贤臣所为。”
说完这些话、朱由检停了一下,觉得有必要给兵部的人把道理再讲清楚一些,不然这帮人心里还是想不通,可能会生出极大的怨气,于是他继续开口道:
“朕对文臣领兵没有偏见,但领兵要有领兵的章程,不能一蹉而就,此战之后包括张侍郎在内若想领兵,朕会在将校堂特开高级将军科,有意的入堂将基本的带兵章程弄明白,然后朕会让你们先从旅将开始慢慢带兵。骤然让没接触过军事的人,带重兵!是对国朝不负责、也是对你们不负责。朕没本钱、再冒险!情况稍微缓和后,让各位出去淬炼一二,朕完全支持,朕巴不得国朝再出几个孙白谷式的人物,为朕分忧哪。就说见恒、年初督师的艰难朕能不知吗?没有基兵的支撑,军略再好也无法施展。”
“陛下、臣能理解陛下担忧文臣不知兵而耽误军战之事,然武将带重兵也是祸事颇多。先不论其会不会做大、不听朝廷调遣之事。就说谋略之道,武将恐难思虑周全。”陈新甲被皇帝怼了一顿,心里很是窝火。但后边皇帝将事情摊开来讲,他也就能平心静气的来讨论这事。
“要不朕说见恒长于赞画哪!这事你确实说到正理上了。现如今我大明的军事存在一个大问题,武将掌不了大兵,文臣带兵在一线战阵上又没法有作为,从而就形成了上下两张皮。大明有长于谋略的谋臣也有长于战阵的猛将,然军战历来是谋略和战阵在一体的,谋略再好战阵粗疏,仗打不赢,战阵再强谋略不行,只能打小仗不能打大战。朕办将校堂、练新军,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谋战相宜才是取胜之道。”
闲聊了一会后,基本的军略也就定了下来,此次面对清军近十万大军,要以新军作为主力来迎敌。为了以防万一,同时解决没有机动兵力的问题调第一师副师长熊大亨到西山大营,以留守的一旅人马为基干,再招两万多人进营,编练三十个预备团的新军。
这次练兵和之前整建制的练兵不同,只设预备团建制,三个月的基础科目练成后,再从前线调正式将领,编组正式建制的兵马。
也就是说大概从明年年初开始,整个新军的规模要超过五万,到了三四月份,新军将扩编成四个主战师。如此大规模的扩军,最大的麻烦不是兵员、也不是基干将领,而是中高层将领和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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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高层将领的解决方式只能指望此次和满清的大战中,有一批将领成长起来。
而军费方面,朱由检也算过账。一个兵的军饷加装备以及消耗一年平均按六十两来算,五六万大军一年的军费是350万两银子左右。平均到每个月支出是,30万两银子。宫中的厂务加供销社等盈利机构,十一月份的净利是二十八万左右。由于收入还在增长,预计在明年年中过四十万问题不大。
从这个收支情况来看,养活扩编后的新军问题不大。中间可能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收支不平衡现象,但由于银行能发行军票和铸币,适当的注点水就能解决。
这就是掌握货币发行权的作用,如果没有这条路,遇到周转紧张的情况,再没人借钱可就一点法子没有了。现在缺点小钱,完全可以用注水的方式应付过去。
关外战场、清军主帅阿济格,看着战场对面明军的调度,有些思维跟不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