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阮可是把钱某等人狠狠的编排了一顿,将他们豪奢腐朽的士大生活全给揭了出来。文章的末尾,老阮还谦虚的说道:笔者以前受不好的士风影响,也跟着他们过过一段相同的生活。不过现在幡然醒悟了,知道这种生活是建立在广大百姓的痛苦之上,是脱离了百姓的享乐生活,是应该要唾弃的生活。
醒悟过来的笔者决定痛改前非,要做些真正为百姓有益的事,要痛揭这个群体的丑陋。本来按笔者的本性是要点名道姓将这几个人的真实姓名写出来的,可过这样生活的何止是钱某和侯某等少数人?大明的士子、官员中这样的人大有人在。钱某和侯某代表不是自己而是一大波表面为百姓实际伪君子的群体,姑且就将他们的行为称之为钱侯之状吧!
有了爆点内容的样板,还得有痛点内容的样板。这样的内容也不用到外地去找,京城里就能找到不少。阮大铖的意思是让主编们到京城的流民群中去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讲讲为何会成为流民,从他们身上挖些新闻素材,做一个名为:流民之殇、大明之痛的专题报道。
流民之殇、大明之痛?阮大铖公布的这个主题让底下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们看到了自己职业的意义!作为读书人,哪一个没点理想主义情怀?本以为跟着阮大铖混,就干不成与理想沾边的活了。结果现在才发现,大家是误会阮老了啊。人家才是真正心怀百姓、想要为黎民立命、为黎民说话的老理想主义者。
有了工作激情的报社员工们,赶紧入去找城里的流民群,请他们随便吃了几个窝头,然后将他们的故事挖掘出来写成了文章。
“这个阮集之还嫌大明不够乱吗?在报上刊这些干什么?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内容也让发出来!流民之殇、大明之痛,这不是说咱们朝臣毫无作为吗?”周延儒在书桌上看着最新一版新民时报、忍不住抱怨起了阮大铖。
周延儒发现阮大铖现在真成了老光棍,啥他都往出来发、啥人他都喷。刚开始还以为他会把火力只集中到东林党那边,现在看来是小看他了,他简直是要和天下为敌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搅屎棍。当然东林党还是受水最重的,钱谦益和侯方域简直是被指名道姓的批判,估计会臭大街。
这一期的新民时报再一次掀起了热潮,报纸刚发出去的当天,京城传闲话的几个茶楼讨论的都是这方面的内容。甚至一些不识字的人,也想尽办法打听报纸上的内容,他们特别好奇里边的桃色内容。
这帮人简直是天杀的、咱爷们找个女人当婆娘都费劲,结果你们老小是娶了大的娶小的,一天把争风吃醋当正事干。为了个娘们,盖楼的盖楼、豪掷千金的豪掷千金。居然还有人专门为这帮孙子享乐,弄什么扬州瘦马?简直不是人。扬州的盐商们一场宴会花费万金、给朝廷缴的税少的可怜,钱某为个女人修了一栋楼,他也没缴税。种地的农民为了几两银子的税被逼的家破人亡,到京城当流民都是好的。皇爷和朝廷在干什么?怎么不把这帮孙子砍了头抄了家再说?
当官的也不是好东西,朝廷缺钱就不想着从富人手里收税,朝廷一缺钱就想着加税、缺兵饷除了什么梳理军屯,再没办法。原来他们是为了不让自己人缴税才豆腐三碗、三碗豆腐的和稀泥。咱们得想办法,让皇爷和朝廷收拾这帮子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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