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李张氏觉得自己和儿子看到了熬出头的希望。
回到小院的时候,邻居刘老三一家赶紧围了过来,询问她们母子差事应聘的情况。一听母子二人都被录取了,高兴的不得了。
“李家娘子、现在你们母子可是有了出头的命了。玉亭你以后出息了,可得帮衬着点你大壮哥。”
“三哥说哪里话、我们母子也才刚刚找到活路而已,这还多亏三哥指的明路哪!妾身实在是无以为报。对了、三哥,我看大壮这孩子机灵,能不能让他和其它几个孩子每晚下工后到我屋里识一个时辰的字?妾身虽然学识上不了台面,但教着他们识些字,学些浅薄的算术还是能用的,这样娃娃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些机遇?”
“好事啊!能识字读书可是天大的机缘,我家大壮等人以后若是有了出息,可要将李娘子当夫子来待。”
生活就是这样,刚刚解决了温饱后,李张氏和刘老三等人便迫不及待的有了更高的追求,连夜校这样的模式都想到了。
人心不足,李张氏这样的底层人在谋求进步。而在朝堂上的读书人,也在为一己之利而想尽各种办法,狠不得将整个大明都搬空。
代表着漕帮这个食腐集团利益的史可法赶在过年的时候到了京城,大年初三、建极殿里开了一场大朝会,专门讨论他的请废海关之奏。
参会之人除了朝堂的大臣们以外,还有新民报社的三位编辑,他们是受阮大铖指派,来参听这次朝会。本来老阮要自己过来,可被朱由检给拦住了,说派几个编辑即可,他自己若是来了,说不准朝堂上的这些人会把主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诸位、今日是开年第一场大朝会,主要议的是海关署到底要不要废。这事是宪成提的,等会让他先程述。这次朝会有些特别,朕专门请了民间报社的编辑代表百姓来参听大会,今日朝堂上的论政之事,新民报社会专门刊文程述过程。好了、史总督现在当朝说说你奏请废海关署的理由。”
新民时报不是阮老贼办的社吗?朝堂议政请他们过来干什么?史可法心里有些反感,不过他还是先开始程述起自己废海关署的理由。“陛下、漕运是国之根本,海关署开了后,一些奸商私运粮食走海路,对漕路影响颇大,长此以往,势必漕路将不堪用,影响国基啊。”
“宪成、能不能详细说说海路运粮对国基的影响?朕有些费解,漕运运的是官粮、海运那边过来的都是民粮,这两者怎么有的冲突?”
是啊?这怎么互相影响的?史可法自然知道这两者是怎么互相影响的。可是实情他没法说出口,总不能当朝说:本来大家都是靠漕路来走私,用运官粮的运费夹带着运私货赚钱。海运一开之后,私货夹不上了,少了这么大一条来钱道,怎么能不被影响?可这事不能往出说啊,所以他还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硬生生瞎扯。
“陛下、漕运确实运的是官粮,可在这其中也会收一些民粮进京。奸商们走了海路后,漕运就收不上民粮了,这样一来靠着卖粮谋生的百姓就无以为继,漕路势必受影响。”
“宪成、你这说辞朕都想笑。你直接说由于海运的影响,原本能收上民粮赚钱的半商半官的漕帮商人们,赚钱的门道受了影响不就结了?你直接说数万漕工要吃饭、数千漕商要以运官粮的名义运私货谋利,这不就将事情讲的明明白白了?扯不出大道理,非要硬扯,你说着麻烦,朕和其它朝臣也听着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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