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口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海战,近三百号大型海船炮声震天。奇葩的是,作战的双方都不是在主场,而是在人家南直的出海口大打出手。
激烈交火的战事持续了近三天才缓和,这三天里、郑家损失了二十多艘大海船,朝廷这边损失了十艘大海船。按道理来说,郑家的船数众多且海员熟练,在海战上是正经的行家里手,但他们却成了损失较大的一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除了双方的火力配置差距有些大以外,主要和他们想要投机取巧的打法有关!
郑家在数次大海战中都是依靠小火攻船近身火攻取得的胜利,所以他们在这次海战中还是用了这招。可他们面对的对手是不同的,朝廷的海军在近身火力配置上这个时代任何军队都无法相比。
只要近身到二三十米、船员们的火枪就能用的上,手榴弹也能扔到他们的快攻火船上。以至于之前郑家屡试不爽的战术成了战术黑洞,所有近身的小快船没有得手一次,反倒成了送人头的行为。
小船送人头,大船正好在附近策应,连累的大船也被火炮击中了数艘,有些更是直接受了重创而沉入海底。被击沉的船有二十多艘,受创的船数起码是这个的三倍。所以三天后,郑芝龙抗不住损失,只得将舰队撤到外围,暂时停了攻势。
“兵主、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了!北边的船火力凶勐,尤其不能近身,再这么打下去,咱家的船队很可能大半会折损在这里。咱们不能和人比消耗,人家将船都折在这里,大不了就不再图海路了。可我们不行、折了这么多船,往后海上咱们可就压不住场子了。”郑鸿奎向郑芝龙进言,让他改变战术不能再这么拼了。实际上他也知道老大已经不准备这么打了,他只不过是给老大一个台阶下而已。
“朝廷就这么些海船,不成想火力居然如此凶勐,实难让人预料啊。现下咱们吃了些亏就此收手,本将心中有些咽不下气。若是这次撤了,往后海上情形难测,恐与我越来越不利。”
“兵主、咱们只需改变战法即可,未必要就此收手。属下这几日观战察觉,他们虽然火力生勐,但操船之术并不好。若是我们将一击致敌的思路变一变,转为封锁海路。时间一长他们的损失会承受不住,迟早从松江撤出去的。”
“封锁海路?这样一来,战事将会拖的时间有点长啊。”
“兵主、属下以为,现下海上的时间在我而不在敌。咱们拖一两月不会有事,而他们的海路被我们封上一两月影响会甚大。他们的对手可不止是我们,南直那边不会坐壁观上的。”
将破袭战改为长期的围困战,这不是郑芝龙预想中的战事发展过程。任何军事决策者,在能快速解决问题时,绝不会选择持久战,这是基本的战场原则。打持久战,都是无奈得选择。而郑芝龙,在第一阶段的战术构想没有实现后,也和大多数赌战之将一样,选择打消耗战了。
改变战法的郑家,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效果。郑家的船多、任双友他们的船少,郑家更熟悉海战,任双友他们迄今为止就没打过什么大海战。最关键的是、任双友他们还有其它的战略任务,对海路运输的依赖程度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