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这波职位大调整中被压制了进步速度,而有的人却因此而受了益。辽南金州府衙、正在进行一场官员离任的告别宴会。金州知府陈大有,接到了吏部发来的调令,他被调到了沈阳任知府。
同样是知府,现在沈阳城的人口还没金州府多哪,但是对于陈大有的仕途来说,这妥妥的是向前迈了一大截。沈阳城再萧败,哪也是当之无愧的辽东首城,天下有数的名城。无论是军事地位还是政治地位,都不是金州城能比的。
实际的政治待遇也要比金州高出不少,沈阳知府和府令标准配置是正四品,再加上这次朝廷还有明令,陈大有会入辽东行省议事堂,享从三品待遇。也就是说此去沈阳,陈大有就成了行省大员了!
“诸位莫要再劝酒了,陈某明日还要赶路,可不能误了朝廷大事。日后金州府的事务就拜托诸位了,望能在现有之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他日、本官若是再有机会重临金州,能看到比之今日繁盛数倍的样貌,定会欣慰没在此间白做一场官。”
“堂事大人之期许,吾等定不会辜负。大人在金州为官时打下的好基础,若是被我等给糟蹋了,还有脸再在仕途混吗?当年大人初来金州的时候,用百废待兴形容都是贴金了,现在再看如今的金州,人户足足翻了一倍,经济和财税更是没得说,今年不但实现了自收自支还往朝廷缴了不少钱哪,大人留下这么好的底子,我们定会用心的。”
陈知府虽然要离开金州,可人家到沈阳后还是省里的话事人之一,金州的官员们自然是要捡好听的话来说了,若是说的不好可就是得罪了省上的大员!人家稍微动动嘴皮子,就够底下的这些人喝一壶的。
酒宴结束后,陈大有偷偷给参加宴会的黄超递了个脸色,让他完了留一下,再说会话。
“黄兄,吾这次离任金州有些仓促,兄台又刚刚升任州令不久,你这边的职差暂时就没法调整了,还望你不要在意。”
“堂事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若不是兄台提点,吾现在可能还在乡间耕田哪,更别论自到辽南以来,兄台在仕途上多有维护。现在能做到从六品的州令,已然是超乎想象了,还要怎么奢求?前些日子吾父乘船来金州看吾,言语之中无不感叹你对我黄家的抬举之情。黄某是个知足的人,能有今日之仕途成就,真是家里的祖坟冒了青烟,还要奢求什么?”
“黄兄啊、时光正好哪,你怎么可以就此满足?宦途悠悠、你我正当奋进,万不能有懈怠之情。”陈大有的这番话即是说给黄超,也是说给自己。他现在心劲大的很,煤山监贡生出来的人中,他算是走在前列的哪一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对于提拔他们这种新官僚用力很大,这样的形势下,当个从三品的官员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