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俺们几个的家人,你知道下落不?”看着小刘麻子好像有了精神,章秋山赶紧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
“唉!怎么说哪,都还活着。”
“活着?活着就好!狗鞑子,老子迟早给他们把账算完。”章秋山没再多问,而是恨恨的说了句狠话。刘麻子的话都说成了这样,还有啥问的?家里人现在肯定是过的生不如死,可现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祈求他们命大,能将这个冬天熬过去,到了来年再想办法了!
这个冬天的沈阳城,伤痛、仇恨夹杂着希望和新生,创痛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抹平,时不是时会蹦出来一些人事,将伤疤揭开,刺痛人心。
寒冷的辽东今冬没有战事,可人们因为战争刺开的伤口,还远没到结痂愈合的时候,走出创痛的过程并不轻松。
与此同时,在遥远而温暖的广州城,百姓们同样痛苦万分,战争的阴云又一次轮罩到了他们头上。
腊月、郑家大公子带着百艘战舰,五六万兵马,兵临广州城下!
“少主、广州城有过十万乱贼,此战咱们不可轻视。”郑家的一名家将,陪着郑大公子站在旗舰的甲板上,遥望远处的广州城,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无首之虫也,不足为虑。咱们虽然兵没有他们多,可装备精良、火器众多,又有精锐的昆仑奴火枪队和新建的铁甲军这等强军在手,区区乱贼还奈何不了?”
要是张献忠还活着,大木是不会如此轻视西营的。可现在张献忠死了,大木一下子就觉得西营成了乌合之众,完全不是有装备精良的强军在手,英明神武的自己的对手。
这两年面对北方朝廷全员火器化的压力,财大气粗的郑家军队也在进行大规模的火器化变革。同时铁甲军这个本来历史上在大木同学后期才会出现的军种,也在压力下提前出现了,他们觉得凭着厚重的铁甲,遇到凶猛的北方火枪受的伤害会少些。这是大木同学自傲的资本,凭着这样的家底,打不打的过北方朝廷的军队另说,难道还收拾不了以大刀长矛为主的那帮叫化子?
广州城中、孙可望、李定国等大西军新一代将领,此时也在城头上看着江面上军舰云集的郑家战队。
“老二、郑家似有抢滩登陆的想法,我们是不是要派兵将其赶到江里,让其无法上岸?”
“做不到,郑家的船中有大量的重炮,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咱们的人在滩头立不住阵。”
“哪只能放他们上岸了?”
“让他们上来吧,在陆上咱们才会有机会。”
“听说郑家军中火器众多,到了陆上咱们的人马也很难近身,这帮海寇不好对付。”
“是有些扎手!”
“老二此战有赢的把握吗?”
“打了才能知道,郑家的主力咱们还没碰过哪,这次俺正好看看这帮海娃娃手段到底如何?还真以为义父亡了之后,咱西营是啥人都能捏两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