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到了地方后,咱的住宿条件不会也这么差吧?」裹着从大学带过来的被褥,卢自成爬在床头,开启了话头。
「刚开始说不准,不过正经分了岗,怎么着也会比这好一些。咱们就忍耐些吧,刚工作、就得受些苦,过上两三年情况会好很多。学长们毕业两三年后,多数成了从七品或者是正八品的大实职岗位,那般时候才算是为官了。」通铺爬着的一个同学搭起了话。
「七八品的官算什么,要是在三五年内升成五六品的官才算是有前途,当成官了。放到以前,人家科考出来的进士官,一入仕就是正七品的官,哪才叫天途。」
「嘿!以前能成进士的人能有多少?三年也就几百人而已。家里要供出个进士,花的钱都海了去了,一般家庭哪有那个力程?照我看、还是现在的朝策好。以前的读书人,三四十岁入官场才正常,而现在咱们家里人也不会多花钱,二十过点就能做事,干上十来年,成就未必比刚入仕的进士强。再想想这十来年,咱还能拿着朝廷的俸禄,不但不用家里贴补还能自个养家哪。」
「就是的,以前的人死学死读到三四十岁,大把的青春都浪费了,还是现在的学制好。」
「你们说、咱在开封城能待多长时间?按刘教谕的说法,马阁老让咱们先在调度中心当差,不会是咱这批人最后才被分到地方吧?哪可就不美了,最好是早日到工作组挣些功劳,正式定岗的时候,品级也高点。待在调度中心,最后怕是只能定成从八品的岗。」
「哪不成啊,仕途起首可是相当关键的,从七品咱是不想了,可正八品得奔一下啊。不奔个正八品,岂不是和别的大学毕业生一样了?」
现在大学生毕业分配,是以从八品为基准的,表现最优秀的会被特提为从七品岗位,不过这样的人特别少,一般都是在工作组时期有重大立功表现的。比较优秀的会被分到正八品的岗位上,表现一般的是从八品。还有些犯了错误的会被降档。
京师大学虽然名义上和其它本科大学一样,但到底是大明最高档次的大学。毕业生多数是正八品,从七品的也比其它大学多。所以在京师大学的学生看来,若是定岗为从八品,哪是很难接受的事。
「应该不会!马阁老是明理的人,怎么做出这种事。话说!咱们这届学生,其实挺幸运的,员进入了工作组,不像上届,被毕业考刷下去了几十个倒霉蛋。到工作组后,就免了毕业考,咱没有肄业之忧啊。」
「兄台这么说,还真有道理。要是倒霉被肄业了,哪可真就苦不堪言。好点的,还能被宫产系统给招进去,有个吃饭的营生。听人说、上届有个倒霉蛋,最后连宫产都没进,只能流落到天津给私人当差。你说咱要是摊上哪种事,还怎么活?真该一死了之结果了自己算逑。」聊着聊着,就有人将话题扯到了肄业的事上。大学肄业、在这些大学生的意识里是一件恐怖的不能再恐怖的事,有人一想到这事,都能吓着整夜失眠。
大学肄业真有那么可怕?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个倒霉蛋——蒋宜涛,正在自己新买的小楼房里忙乎着归置新家具哪,一点没有一个倒霉蛋的样子。
是的,到天津也就半年时间而已,他已经实现了住房自由,给自己在天津城置办了一栋二层小别墅,临着河带着小花园,环境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