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光芒闪烁,巨响轰鸣,泥土迸溅,丈余高的小树被连根卷起。而困在原地的于野,已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十余丈外冒出一位黑脸男子,竟然是赖冕。
“长老——”
詹坤惊慌后退,急声呼救。
却见鄂安与应龄站在数十丈外,皆无动于衷。平阳子虽然面露焦虑之色,而却脚下迟疑不定。文桂、成施等七位金丹弟子更是吓傻了一般,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眨眼之间,消失的于野出现在十丈之外。
赖冕似乎早有所料,虽然偷袭落空,却催动杀机笼罩四周,凌厉的剑光瞬息及至。
于野知道躲避不过,身影“砰”的消失,而他的化身术尚未再次显威,凭空冒出一道虚幻的八爪怪兽,便听“轰”的一声闷响,他已被迫显出原形,并狠狠的摔在山坡上。
赖冕趁势飞身而起。
平阳子忍耐不住,忙道:“赖道友,不可……”
赖冕却微微冷笑,道:“我听说这小子乃是魔修之人,我想各位也是心存疑惑吧?而他究竟是何来历,又是否杀我族弟与我门下弟子,待我将他抓住之后自见分晓!”
虚幻的八爪怪兽已经消失,而于野依然躺在地上,四肢死死束缚着一道道禁制,根本动弹不得,唯有嘴角溢出一缕血迹,显然已是束手待毙而任人宰割。
詹坤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他不仅救不了于野,反而会搭上性命。
成施扼腕叹息。
文桂的脸上露出庆幸之色。
天梧山盟会之后,三位长老忽然冷落于野。不出所料,那位于师弟果然要倒霉!
赖冕离地十丈,飞身往下扑去。
此前,他被迫离开苍北城,却并未远去,而是一直躲在暗处。他接到消息之后,及时追了过来,并趁着晨间疏于防备,而终于偷袭得手。
于野却仰面朝天躺着,两眼透着绝望之色。
他的化身术,仅能帮他躲过一劫,却躲不过元婴高人的连番攻击。何况对方上次在客栈出手之后,已摸清他的底细,偷袭之下他根本来不及应对,便被拟形化物的神通死死禁锢。
莫非已难逃此劫?
而归元子是怕见死不救,便借机躲开?
老滑头!
转念之间,忽然一道光芒闪过。
那是一道红色的光芒,像是朝霞,璀璨、瑰丽,充满了生机。
于野不由得心头一松,如释重负般的闭上双眼。
便于此刻,赖冕已到了三丈之外。凭借他的修为与手段,抓住仇人已如探囊取物。而他正要伸手抓去,面前突然闪过一片诡异的光芒。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叱道:“滚开——”
他与应龄、鄂安已达成一致,由他抓住于野,查明于野的来历,而平阳子在两位师弟的劝阻之下,也不会从中作梗,不想竟然有人阻拦,他又岂肯就此罢休。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震彻四方。
十余丈外,詹坤正在束手无策。
而眼看着赖冕便要抓住于野,忽然凭空冒出一位红衣女子,二话不说便是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耳光声竟是那么的清脆、响亮。
元婴高人啊,被人打耳光?
不仅是詹坤,便是鄂安、应龄、平阳子,以及成施、文桂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赖冕挨了一耳光,毫无还手之力,即使他有法力护体,依然凌空倒飞出去,并含血吐出两颗牙齿。
却见红衣女子飘然落地,拂袖一甩。
“喀、喀——”
于野身上的禁制已尽数崩溃。
“扑通——”
赖冕摔在十余丈外,他急急忙忙爬了起来,又惊又吓道:“前辈尊姓大名,为何与赖某为敌?”
红衣女子款款站定,伸手一撩发梢,接着眼角斜睨,淡淡道:“三息之内,若不消失,老娘帮你轮回再造,一……”
什么叫轮回再造?
便是人死投胎。
赖冕也是成名人物,横行海外多年,此时却捂着腮帮子,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他冲着于野丢下恨恨一瞥,匆匆忙忙飞遁远去。
红衣女子的秀眉一挑,眼光掠过鄂安、应龄等人。她神态举止看似云淡风轻,却令人不寒而栗,
鄂安与应龄身为名门大派的元婴长老,竟然一时不敢出声。两人相信,此时稍有差池,说不定巴掌便会扇在脸上。
平阳子倒是镇定许多,趁机举手施礼,恭恭敬敬道:“多谢前辈救我弟子,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又是哪家的高人,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噗——”
红衣女子忽然噗嗤一乐。
她没有理会平阳子,而是抿唇笑道:“地上舒坦吧,不知你要躺到何时呀?”
于野依然躺在地上,两眼怔怔,察觉禁制已解,他忙翻身爬起,伸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惊魂未定道:“前辈……”
“小子,你竟然记得老娘,并且要挟于我,狗胆包天啊!”
红衣女子的下巴一抬,带着淡漠而又不容置疑的神态轻声道:“听说天梧山有个盟会,我想那个老东西喜欢热闹,或许能够发现他的踪迹,不想遇见你这个小子。说吧,归元死到哪里去了?”
于野稍作迟疑,传音道:“晚辈从蕲州来到燕州,途经扶余岛,却被海贼抓到陷空山,意外见到归元道长,他为贼人当伙夫,方才的赖冕便是扶余岛的贼首,他为此记恨于我追杀至此……”
“那人知晓老东西的下落?你何不早说?”
“我……”
于野的话音未落,一抹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不过眨眼之间,红衣女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