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鲁达在床上打坐,身体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通过默念口诀,身体似乎进入沉睡状态,代谢逐渐减缓,呼吸绵长,意识却似乎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在体内游荡。
白天沉淀的白烟在丹田上面静静蛰伏着,浅浅的一层堪堪没过脚跟。像是舞台剧上用的干冰弄出来的烟一般,鲁达见着有趣,就在白烟里打了一圈太极,白烟滚动,很是好玩,也算弥补了上一世没上过舞台的遗憾。
这一团意识体似乎有些娇弱,就这会功夫,已经让鲁达的肉身有些头痛。
玩累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溜达,就干脆在这白雾中打坐入定。
原本暗淡的四周,渐渐亮起金色光芒,白烟从四处冒出来,受到某种牵引一般,慢慢流淌下来,轻轻落在丹田上。
不知不觉过去数天,杨家二房大院。
“二爷,听说三爷家的九少爷快不行了。”头发花白,胡子稀疏的老管家趴在二房家主杨阴辉耳旁道。
“快不行了?什么情况?”三房的杨梅九虽然胖嘟嘟的,好吃好色,但身体向来健康,最多虚了点,从小也没听说有什么隐疾,怎么忽然就快不行了。
“据说已经昏迷了三四天,人暴瘦了一大圈,刚刚听说老祖也过去了。”
“你是说老祖也过去了?他最看重这几个有望修行的小辈。。。不行,我们抓紧去。”
说完,两人叫上几个手脚麻利的心腹,急匆匆去了。
四房大院。
“四爷!四爷!”
“大白天的,鬼叫什么!”
“听说三房家的老九快不行了,老祖宗也过去了!”
“不行就不行呗,老祖宗爱去哪去哪,管他做什么!”
“四爷!二爷可是带人已经过去了,你去晚了怕是拿不到了!”
“老二乐意去让他。。。你是说先天之灵?哎呦我去,抓紧叫上人,去把天儿也叫上。”老四杨阴康一拍脑瓜,火急火燎的也出门去了。
大房大院。
“老爷--”
“嗯。”
“这两天三爷家大门紧闭,就是三爷自己也许久没出门,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说是他家老九快不行了,已经三四天没下地,一直昏迷不醒。”
“嗯。”
“老祖也过去了。”
“嗯。”
“四房,二房也都过去了。”
“嗯?他们过去做什么?”
“据说都带了人手过去的,老爷,你说咱也是不是也过去看看?”
“你去叫人,我们也去!”
“是,老爷!”
“回来,别带太多人,还有,把那棵大人参带上。”杨阴亭想了想道。
三房大院。
老祖前脚进来,屁股还没坐热,二房四房就后脚跟上来了。杨阴辉,杨阴康凑上去看了一眼,只见杨梅九小院里十几个下人忙进忙出,房间里一股恶臭。
不会已经开始腐烂了吧?两人心里想着,忍着恶心走近看去,只见杨梅九果然双目紧闭,浑身消瘦许多,气息也时断时续,风中烛火般随时可能熄灭。
同是一家人,眼看小辈要逝去,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但两人作为称职的家长,都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杨阴康推了推跟在身后的杨天,让他去堂兄弟床前守着,尽尽兄弟情分,没想到杨天嫌臭,推诿不愿上前,挨了杨阴康两脚,才不情不愿去床边杵着,一会看看忙碌的下人,一会看看自己脚尖,很是无聊模样。
“老三,老三啊,九儿怎么样了?快把这条我从北地千辛万苦拿回来精心呵护珍藏了十年零三个月的长须参拿去剪几根须子下来,给我侄儿温养身子,别心疼这老参,挑大的须子剪。”正在这时,杨阴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直到屋内。
“老三,我侄儿怎么样,需要大哥做什么,你尽管说。”杨阴亭进屋就问道那股子刺鼻味道,但还是强忍着捉住杨阴德的手,关切道。
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唯独杨阴辉有些尴尬,他只带了几个健壮大汉过来,当下朝门口大喊道:“你们去请大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