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远之外,某个云雾缭绕的陆地上。
庞大的殿宇群落仿佛神迹,几十仗高的巨门之下,衬的几十个扫地童子如豆大小。
一个道袍少年沿着上千个台阶快速地往上行去。
在巨门之前,他站定身形,仰头看了看巨门。
这里来来回回无数次了,还是感觉如初见那般震撼。
巨门上浮雕飞舞地巨龙,上面描画着艳丽的色彩,让这巨龙如同活的一般。怒瞪的龙眼从高高的位置往下俯视,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任谁都无法长时间凝视巨龙的眼睛。
道袍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从巨门下通过。
他的背影,渺小而卑微。
那个身影在殿宇间穿梭,直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座偏殿前停住。
他整理好衣衫,平复下气息,才恭敬走进去。
“师傅。”道袍少年恭敬躬身行礼。
“如何?”盘坐着的中年人也是一身道袍,鹤发童颜,他轻轻抬了下眼皮。
“师叔说这次灵尊暴怒,是因为它的一个灵子陨落了。”道袍少年应答道,“不过师叔已经安抚下来,灵尊已经重新陷入沉睡。”
“是第几子陨落?”中年人动了动眼珠子,露出思索神色。
“第十一灵子。”
“十一灵子?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徽州的一个化羽门求走的,这才几十年,这群废物,连灵子都养护不好!”
“要不弟子前去徽州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你也到了年纪,是该出去历练一翻了,你就顺带去看看情况吧。”
“是,师傅,那掌门师伯那边?”
“那边我会去说的。这是为师的玉佩,我带了几百年了,如今交给你。”中年人递过一块玉佩,“为师在那边还有些朋友,若遇到什么难事,你可以去找他们。”
少年双手接过:“多谢师傅,那徒儿回去收拾一下,阴日就出海。”
“去吧。”中年道人言罢,重新合上双眼入定。
大河之上,夜风已经有些凉意,即便是气血旺盛的走船汉子,也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觉得有些冷。
盘膝在船头的一道人影,身上的微光慢慢收敛,然后他睁开了双眼,双目炯炯。
“我有些饿。”陈近南摸了摸肚子。
很快有人专门做了几个菜,陈近南吃罢,才说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入定时候感觉的一股杀机,我温养的飞剑飞出去过一趟。因为在紧要关头,所以就没有从入定中醒来。”
杨平安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陈近南皱起眉头,不过没有多说,首先还是决定去看受伤垂死的大康。
他们走到大康所在的船舱隔间,张顺正在将在水里重新揉搓过的布巾敷在大康额头,估计到深夜又烧起来了。
陈近南搭了搭脉:“虽然伤了肺腑,血流过多,有些虚弱,好在他体格健壮,这里有颗丹药,你给他服下,应该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