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确实对此有怀疑,还跑了趟府衙,结果被一句无权过问赶了出来。
没有掌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焦海也不可能仅凭感觉大闹。
既然连龙雀使都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必徒增烦恼?
方末施展操情能力,将心里的不快扫除出去,如同平常那样,出门买菜。
虽然拥有了土行的能力,可以不再受限制,但他觉得,不能突然就改变过去的习惯,以免引起怀疑。
尤其是魏舞罗,那女人精得很,这点看似细节的变化,说不定会被她看出些什么来。
方末一如既往地出了北城门,上了官道,却没看到卖菜的文婆婆。
于是问了一旁茶摊的伙计:“请问文婆婆今天没来卖菜吗?”
茶摊的伙计见过方末多次,也算是认识,听他这么问,叹了口气,道:“她啊……可怜咯……”
“怎么回事?难道生病了?”方末又问。
茶摊伙计连连摇头:“她是去府衙伸冤了。”
“伸冤?”
“是啊!文婆婆的儿子,天没亮就被府衙的捕快抓了,说是杀了人。她那儿子,忠厚老实得很,哪像什么杀人犯?文婆婆也不相信,这不,摊也不摆了,匆匆忙忙就进了城,要去府衙喊冤。”茶摊伙计解释道。
一旁喝茶的客人却不以为然:“忠厚老实?那又如何?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些人啊,看着老老实实,却是满肚子坏水。”
方末只觉得胸口被撞了一下,试探着问:“文婆婆她儿子,杀的是什么人?”
茶摊伙计回答道:“说是个帐房先生。”
真的是他!
所以,文婆婆她儿子,是当了替罪羊吗?
方末想起和和气气的文婆婆,心中很不是滋味。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遭罪的只是个素未谋面的人。
方末进了北门,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府衙门口。
他见到了文婆婆。
这位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人,平日里挑着一担菜也健步如飞,脸上总是带着和气的笑容。
现在,却跪在府衙门口,双眼失去了所有神彩,脸上也没有了血色,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栽倒在地。
她的额头上,有一抹令人心惊的血迹,还破了皮,大概是磕头撞出来的。
守在府衙门口的官差,手按在刀上,冷漠地看着老人。
方末快步上前,在文婆婆面前蹲下,施展操情能力,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文婆婆,你怎么在此处?”
同时,还伸手想要把文婆婆扶起来。
“是你啊……”文婆婆拒绝了他的搀扶,“我在这,给我儿子喊冤。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抢人钱财,怎么会杀人呢?他是个好孩子,他……不会的……”
就在此时,谭乾和章远有说有笑地从府衙门口走了出来。
“章某得以洗脱冤屈,都是仰仗大人,日后若有差遣,定万死不辞!”章远满脸堆笑,跟在谭乾身侧后方。
谭乾摆摆手:“章掌柜此言差矣,本官铁面无私,只不过是查清真相,不放过任何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何需言谢?”
“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章远附和道。
文婆婆并不认得谭乾,但看到他一身的官袍,也不多想,赶紧大喊:“大人,冤枉啊!”
声音沙哑,撕心裂肺。
许是过于激动,加上在此久跪,她还没能说出下一句,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